再說楊炯,一步步上了三樓。
那靡靡之音更響了,還夾雜著男女的調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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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尋著聲音走到一扇房門前,隻聽裡麵有人喊:“再來一杯!這酒夠勁!”
還有女子的笑聲:“大人您慢些喝,彆嗆著!”
楊炯二話不說,抬起腳,朝著門板狠狠踹去。
隻聽“哐當”一聲巨響,那梨花木門竟被踹得脫了合頁,飛進房裡砸在地上,木屑四濺。
房內的人嚇了一跳,尖叫聲立刻響了起來。
有那衣衫不整的女子,嚇得抱著衣服就往屏風後躲;有那光著膀子的漢子,愣在原地,手裡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楊炯邁步走進房裡,目光掃過全場。
隻見房內擺著三張八仙桌,桌上杯盤狼藉,酒壇倒了一地;地上散落著女子的羅裙、漢子的腰帶;幾個漢子要麼光著上身,要麼領口大開,頭發散亂;還有兩個漢子正摟著女子,見楊炯進來,那女子嚇得直往漢子懷裡鑽。
楊炯眉頭皺得更緊,冷漠道:“你們的媽媽在樓下等你們,滾出去!”
那些女子先是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忙抓過衣服往身上裹,連鞋都來不及穿,跌跌撞撞地跑出房去,嚇得連哭都不敢哭。
房裡頓時隻剩下十三個官員。
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長得尖嘴猴腮,穿件青色官袍,領口卻敞著,露出裡麵的汗衫。
他定了定神,站起身,對著楊炯冷聲道:“閣下是什麼人?竟敢擅闖私所,還毀壞房門,你就不怕……”
話還沒說完,楊炯左腿一抬,快如閃電,照著他的心口就是一腳!隻聽“哎喲”一聲慘叫,那漢子像個破麻袋似的飛出去。
“嘭”地撞在牆上,又重重摔在地上,捂著心口直抽抽,半天爬不起來,嘴裡還斷斷續續地喊:“你……你敢打我……我是……信州觀察使……”
“信州觀察使?”楊炯冷笑一聲,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大華律法規定,官員與妓私侍枕席,輕則杖三十,重則罷官為民!你是不知道?還是有恃無恐?”
這時,一個身材微胖的漢子站了出來。他穿件赤色官袍,腰間係著金魚袋,看樣子官階不低。
他指著楊炯,色厲內荏地喊:“你可知我是誰?我是巴州團練使!你敢打信州觀察使,還敢質問我?信不信我奏請陛下,治你個以下犯上之罪!”
楊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巴州團練使?好大的官威。隻是不知,你用朝廷的銀子狎妓的事,陛下可知道?”
那巴州團練使臉色一變,隨即又梗著脖子道:“我……我花的是自己的錢!什麼朝廷的銀子,你休要胡說!再說了,當官的喝點酒、找個樂子,算什麼大事?你一個平頭百姓,也敢管朝廷命官的事?小心老子砍了你的腦袋!”
“砍我腦袋?”楊炯怒極反笑,“你這廝,拿著百姓的稅銀,卻視百姓如草芥,還敢說砍老子的頭?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
話音剛落,楊炯上前一步,左手抓住他的衣領,右手揚起來,“啪”的一聲,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力道極重,那巴州團練使被打得原地轉了個圈,嘴角立刻流出了血,牙齒也鬆動了兩顆。
“你……你敢打我!”巴州團練使捂著臉,又驚又怒。
“打你怎麼了?”楊炯一拳轟出,直接將這人打暈了過去,“像你這般魚肉百姓的潑才,殺了你都不冤!”
這時,又一個穿緋色官袍的漢子站了出來。他留著三縷長須,看上去倒有幾分斯文,可眼神裡滿是倨傲。
他對著楊炯拱了拱手,道:“閣下息怒。我是溫州通判,我等皆是進京參加陛下登基大典的官員,也是陛下的心腹。此番狎妓,確是我等不對,可念在我等日後還要為陛下效力的份上,閣下不如高抬貴手,我等願出百兩銀子,賠償房門損失,再給閣下賠個不是,如何?”
他這話,看似退讓,實則是在搬女帝李漟壓人,他雖然不知楊炯是誰,不過見楊炯五品官員都不放在眼裡,想來也是京城哪家的貴胄子弟。
這般說話,就是料定楊炯不敢得罪女帝,定會賣個麵子。
可楊炯聽了,卻笑得更冷了:“陛下的心腹?就憑你們這群聚眾淫亂、挪用公款的敗類,也配稱陛下的心腹?陛下若是知道你們這般模樣,怕是要親手斬了你們!”
那溫州通判臉色一沉,道:“閣下休要口出狂言!陛下待我等親厚,豈會因這點小事斬我等?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再敢放肆,休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楊炯挑眉,“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對我不客氣。”
那溫州通判見楊炯不退讓,竟伸手去拔腰間的佩劍,可他剛摸到劍柄,楊炯已一腳踹在他膝蓋上。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溫州通判“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蓋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他慘叫一聲,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你……你竟敢傷我!”溫州通判咬著牙,惡狠狠地看著楊炯。“傷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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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炯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頭發,讓他看著自己,“你這廝,不僅狎妓,還敢威脅本王,真當本王不敢殺你?”
溫州通判被他眼神裡的殺氣嚇得一哆嗦,再也不敢放肆,嘴裡喃喃道:“彆……彆殺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楊炯冷哼一聲,鬆開他的頭發,站起身,目光掃過剩下的十個官員。那些官員見信州觀察使被踹、巴州團練使被扇、溫州通判被傷,早已嚇得麵無人色,有的躲在桌子後麵,有的渾身發抖,哪裡還有半分當官的威嚴。
“你們這群畜牲,”楊炯聲音冰冷,“當了官就忘了本分,拿著朝廷的錢,乾著齷齪事,心裡半點百姓也無!這樣的官,留著何用?”
說著,楊炯走到一張八仙桌前,雙手抓住桌腿,大喝一聲,竟將那沉重的八仙桌掀了起來,桌上的杯盤酒壇“嘩啦啦”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隨後,他撿起一根斷裂的桌腿,朝著躲在桌後的一個官員走去。那官員嚇得連連後退,哭喊道:“王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願辭官為民,隻求王爺饒我一條命!”
“現在知道求饒了?”楊炯冷笑,“你狎妓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求饒?你花朝廷銀子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求饒?”
說著,他舉起桌腿,朝著那官員的後背狠狠砸去!
隻聽“嘭”的一聲,那官員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剩下的九個官員見了,有的想跑,有的想躲,可房就這麼大,哪裡跑得了?
楊炯手持桌腿,如虎入羊群,見一個打一個,有的被砸中後背,有的被打中小腿,有的被敲中肩膀。
慘叫聲、求饒聲此起彼伏,可楊炯毫不手軟,他打的都是非致命處,卻足夠讓他們疼得死去活來,定要讓他們記住今日的教訓。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房裡的十三個官員全都倒在地上,個個鼻青臉腫,有的斷了胳膊,有的折了腿,有的捂著肚子直哼哼,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囂張模樣?
楊炯將桌腿扔在地上,拿起一旁的帷幔,擦了擦手上的灰塵和血跡,冷漠道:“狗東西!當了官就放縱淫亂,心中毫無百姓,真是該殺!若不是看在陛下登基大典在即,本王今日定要了你們的命!”
說著,他冷哼一聲,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剛走到二樓樓梯口,就見一群人匆匆趕來,為首的是個身穿紅色官袍的漢子,正是大理寺卿張靈。
張靈身後跟著十幾個衙役,個個手持水火棍,神色緊張。
兩人在樓梯口撞見,一個往下走,一個往上走,四目相對。
張靈聽見樓上傳來的慘叫聲,眉頭皺得緊緊的,對著楊炯沉聲道:“郡王!毆打朝廷命官,有失朝廷體麵!”
“命官?”楊炯停下腳步,冷笑一聲,“明日就不是了!”
張靈一愣,道:“郡王何意?”
“你身為大理寺卿,難道連大華律法都忘了?”楊炯看著他,語氣帶著幾分嘲諷,“官員與妓私侍枕席,輕則杖三十,重則罷官為民。這群潑才不僅狎妓,還聚眾淫亂、挪用公款,你說他們還算得上命官嗎?”
說著,楊炯側身繞過張靈,繼續往下走。
張靈急忙上前一步,攔住他,咬牙道:“郡王!官員定罪任免,需大理寺、吏部、中樞三方出具文書,方可執行!你這般私自動手,不合規矩!”
張靈心裡清楚,這群官員是女帝新提拔上來的新貴,可確實犯了法,隻是他不想把事情鬨大,想為他們爭取些餘地。
“不合規矩?”楊炯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眼神冰冷,“左相簽書,皇城司執行,一樣合規。怎麼?張大人是覺得,左相的簽書,不如你大理寺的文書管用?”
張靈聞言,臉色一變。他忘了,楊炯不僅是同安郡王,還是左相的葉九齡的師弟,左相向來偏袒楊炯。若是走左相和皇城司的路子,這群官員彆說罷官為民,怕是還要被流放兩三年!
張靈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楊炯已繞過他,徑直往下走了。徒留張靈站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半天說不出話來。
片刻後,張靈歎了口氣,對著身後的衙役道:“先把樓上的人抬下來,送回驛館醫治,再派人去宮裡,把這事告訴陛下。”
衙役們應了聲,匆匆上樓去了。
卻說楊炯,出了春江樓,剛走沒幾步,忽聽身後傳來一陣嬌笑,那聲音又軟又媚,帶著幾分戲謔:“哎呦!王爺,你不是說要去禦前武備司辦事嗎?怎麼辦事辦到春江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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