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的計謀被識破,雲安卻沒有絲毫慌張之色,他靜靜地看著梁木水,眼神中透著複雜的情緒,緩緩開口問道:“你們為了殺死我,真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嗎?哪怕是麵臨死亡,也絲毫不在意嗎?”
梁木水自然明白雲安這句話背後的深意。他心裡清楚,雲安看似冷酷,但內心始終無法做到對所有人都無動於衷,他那表麵上毫不在意的模樣,不過是一層自我保護的偽裝罷了。
於是,梁木水深吸一口氣,緩緩回複道:“雲安,就像雲前輩之前跟我們說的那樣,這個世上有許多事情,並非我們能夠自主選擇。就拿前不久你逼我們屠城那件事來說,剛開始,我的確憤怒到了極點,滿心都是對你的怨恨。但在冷靜下來後仔細思考,我又覺得其實也不能將所有過錯都歸咎於你。畢竟你當時確實給了我們選擇的機會,我知道,你內心是希望我們能夠留下來的。隻是,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要去完成的使命。”
雲安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憤懣:“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能讓你們如此舍生忘死地來追殺我?舅舅是這樣,父親也是這樣。難道僅僅因為那所謂的天道,給我安上一個‘妖孽’的名號,就要對我趕儘殺絕嗎?”
隨著情緒的激動,他周身的黑霧開始劇烈翻湧,仿佛在呼應著他內心的憤怒。
看著逐漸失控的雲安,梁木水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他深知雲安心中積壓的痛苦與委屈,可自己肩負的責任同樣沉重。
沉默片刻後,他再次開口說道:“雲安,你渴望活著,這並沒有錯。而我們,也隻是在堅持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我們同樣沒有錯,隻是立場不同罷了。我知道,現在我說再多,也難以平息你心中的怒火,那就讓我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梁木水的話,終究沒能安撫雲安心中的傷痛。
雲安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梁木水,眼神從憤怒逐漸變得冰冷,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
好一會兒,雲安緩緩抬起手,黑霧在他掌心迅速凝聚,形成一把漆黑如墨的利刃。隻見他身形一閃,瞬間衝向梁木水,速度之快,隻留下一道黑色的殘影。
梁木水甚至來不及做出過多反應,那把黑霧利刃便已直直刺向他的胸口,利刃穿透身體的瞬間,梁木水隻感覺一股冰冷刺骨的力量迅速蔓延全身,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甘,隨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雲安看著梁木水倒下的身軀,心中沒有絲毫喜悅,反而湧起一陣悲涼,他終於殺死了第一個他在意的人,他知道,這場悲劇,終究無法避免。
隨著梁木水的死亡,技能的效果逐漸消散,雲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雲見海望著雲安,先是一愣,緊接著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中夾雜著幾分自嘲:“雲安,沒想到我倆居然被你這障眼法給蒙騙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外甥啊!如果你不是妖孽那該有多好……”
笑聲戛然而止,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而決然,“不過,既然現在找出了你的真身,那我們也就不再跟你客氣了!”
話音剛落,雲見海周身氣勢陡然一變,毅然發動了人族中那最為常見卻又鮮有人敢用的燃血大法。
隻見他雙眼瞬間布滿血絲,周身泛起一層詭異的血紅色光芒,光芒如跳動的火焰般在他體表肆虐。他的皮膚下,血管開始變得清晰可見,殷紅的血液仿佛受到某種強大力量的牽引,在血管中急速湧動,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雲見海咬牙切齒,將全身的力量毫無保留地灌注到這燃血大法之中,試圖把秘法的效果發揮到極致。
隨著秘法的施展,他原本因先前戰鬥而萎靡的氣息瞬間暴漲,如同乾涸的大地迎來了磅礴的暴雨,瞬間恢複到巔峰狀態。
不僅如此,他的實力更是如同脫韁的野馬,瘋狂攀升,翻了幾番不止。周圍的空間仿佛都承受不住這股驟然增強的力量,開始泛起陣陣漣漪,發出不堪重負的“嗡嗡”聲。
然而,這強大力量的背後,是極為沉重的代價。
雲見海每提升一分實力,生命便如沙漏中的細沙般迅速流逝。他的麵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憔悴,原本烏黑的頭發也開始夾雜著絲絲白發。此刻,他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恐怕留給他的時間連一個時辰都沒有。
與此同時,青栩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他神色凝重,雙腳緩緩離開地麵,身體輕盈地漂浮起來。
緊接著,一陣狂風以他為中心驟然刮起,形成一道巨大的暴風,暴風呼嘯著,卷起周圍的塵土。
青栩身處暴風眼之中,卻顯得異常平靜,他緊閉雙眼,似乎在與這股強大的力量進行著某種溝通。
隨後,青栩背後那對絢麗的翅膀突然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如同白晝。可光芒之中,翅膀卻開始一點點地崩碎。
每一塊碎片都閃爍著奇異的光彩,而後融入到青栩的身體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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