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城外。
秦川和韓照圍著山寨找了個遍。
蕭子玉平日看星星的大石頭,生氣時發泄的練武場,洗澡的清水潭……都沒見到人影。
兩人又將蕭子玉和孟沐曦初次交手的小樹林,定州賽馬場以及在張老三手下救人的地方都找了。
……也沒收獲。
韓照牽著馬,又累又餓,“秦川啊,你再好好想想,咱們還有哪沒找?”
秦川抬頭思索了一陣,自言自語,“鋪子、孟園、山寨……還有哪呢?”
說著又搖搖頭,“大哥這次也真是的,至於那麼生氣嗎?”
“我也不知道父母是誰,不一樣過的好好的。大哥就是想太多,把那些無事生非的人都抓起來砍了,就沒人說了……”
韓照歎氣,“這事吧……是有些讓人想不開,不過如今長公主已經沒了……”
“哎,可憐的大哥,先喪父,再喪母,大嫂的孩子再沒了……”
“除非大嫂親自出來找,否則我覺得找不到。”
韓照咽了咽口水,“難道除了大嫂就沒人能降老大?”
秦川撇撇嘴,“嗯,也不算吧……還有個人能降老大。”
“誰?”
“大哥的師父啊!”
秦川一說也想起來了和韓照對視一眼,“我怎麼把那老頭忘了!”
大哥的師父雖然把他們趕下了山,可還是師徒啊……
大山深處,一座小廟已破敗不堪。
蕭子玉喝的酩酊大醉,歪靠在一尊落了灰塵的神像腳下。
“師父……你去哪了啊?”
“師父,師父!”
“徒兒真的好痛苦……求師父為我解惑!”
他一心想要為父親報仇,結果有人告訴他,他的仇人就是父親……
他不信!
娘子也不向著他,她也嫌棄他嗎?
她是不是後悔了……
蕭子玉又喝了兩口酒,喊了幾聲,“師父,師父,你去哪了?”
一陣風過,刮起案上的灰塵在空中打了個旋。
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你這逆徒,在這嚷嚷什麼呢!”
“師父,師父,你在哪?”
蕭子玉踉蹌著起身,搖搖晃晃四處張望,“師父,你在哪呢?”
那個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我離你遠著呢,有什麼事快說,不要打擾為師清修!”
蕭子玉環視了一圈也沒看到人,於是對著神像跪下,“師父,他們都說我是個孽種,嘲笑我……”
“那師父問你,如果有人說你是狗,你就是狗了嗎?”
“當然不是!”
“那如果有一百個人說你是狗呢?”
“一百個人,我也是人!”
“一萬個人?”
……
“十萬個人?”
蕭子玉抬頭,“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