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在外麵說了半天話,隱隱綽綽之間,謝氏才反應過來......竟然是白露、白清澤他們回來了!
謝氏頓時嚇得渾身冷汗。
而白露他們則緩緩往這頭走來......
“你醒了。”白露十分篤定,謝氏知道白露會醫術,這個時候,就算是想裝自己沒醒都不成。
她渾身冷汗,動彈不得,也說不得什麼話,隻能費力地睜眼去瞧他們。
就見白露一雙眸子澄澈,古井無波,那張麵龐竟與當年她娘親長得有三分相似。
隻是身上的那一份風度卻是足足似了五分!
混沌須臾之間......竟瞧她跟趙冰語一模一樣!
霎時謝氏就被嚇得六神無主,都快從床上滾下來了。
她嘴裡忍不住尖叫著:“救命!救命!”
“趙家娘子來找我報仇了,趙家娘子來找我報仇了!”
“都不怪我,這都不怪我!”謝氏喃喃地說著。
“若不是我走投無路,我也不會做這種事,我家裡頭實在是沒錢,我才會勾引白老爺的......”
她就算是嘶吼著,如今聲音也小,實在是身子不如從前了。
可白露他們耳力都不錯,正好都聽到了。
白露居高臨下地瞧著她,緩緩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原來你是心虛了。”
“想來也對......”白露抱著臂膀,那麼靜靜地瞧著她。
就見旁邊白清澤一臉厭惡:“這般將死之人,咱們瞧了一眼,恐怕都會染得一身晦氣!”
“瞧她做什麼!走,白露,哥帶你看花燈。”
白烈昭看起來更是不高興,他煩謝氏都已經煩得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了,“咱們瞧她一眼就出去吧。”
“當初大哥被她害得跪在金鑾殿前......那些我可都記著呢。”
白烈昭是老二,他年紀要比白清澤大些,記得事情記得更清楚,再加上他是個快意恩仇的性子,這個時候真是恨不得一刀捅死謝氏了。
聽著他們兩個的話,謝氏越來越慌張。
白露聽完則心中五味雜陳,說道:“可惜大哥沒來,要不然......能親自從謝氏這兒討個說法。”
白清澤低下頭,有些落寞,又抬頭說道:“大哥若來,恐怕勾起傷心事,到時候讓他難過。”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等她死,咱們就跟從前一樣過好日子。”
“如今大哥都已經成親,有了媳婦有了孩子,不再是以前生母早逝命如浮萍、帶著弟弟支應門庭的可憐蟲了。”
他們死死地咬牙。
白露聽完他們的話,點了點頭,突然掏出手中的刀。
她從袖子裡頭拿出四把刀來,一人一把。
還剩一把則放在桌子上。
白清澤一愣,看向白露,說道:“你走吧,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我和烈昭把這女子解決就成了。”
他不想讓白露摻和其中,畢竟待會兒的場麵可能會有點血腥。
白露卻搖頭:“我是你們的妹妹,雖然我跟娘沒什麼感情,但我是你們的家人,我能與你們感同身受的。”
她對謝氏的仇恨並沒有他倆兄弟多,但他們要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今日的事情若是白清澤和白烈昭做了,那回頭必然是要被滿朝文武指摘的。
如果加上自己,那他們身上的罵聲會少一些,大家不如一起報這血仇。
白清澤走到謝氏的麵前,看著她滿麵都是汗,很平靜地說道:“你想怎麼死。”
“自己選,是千刀萬剮,還是找人給你淩辱一番?再或者,把你肚子劃開,讓你體驗一番我母親當初生白露的痛苦。”
謝氏越聽越覺得毛骨悚然。
就聽白清澤又諷刺地說道:“若是你想的話,我也大可以將你的女兒重新從墳裡頭刨出來,把她生生塞到你的肚子裡頭。”
“並且把她的骨灰揚了,這樣......你大概就能嘗到當初我母親的孩子丟了時,究竟是什麼感受了。”
謝氏聽得振聾發聵。
不多時,屋子裡頭就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直到半個時辰之後才徹底停歇。
外頭的白岩鬆急得幾乎都快跳牆,扒著飛魚麵上青筋暴露,怒吼道。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院子裡怎還傳出這種聲音?”
“讓她直接病死得了!你們幾個孽障,竟敢把她親手給弑殺?!”
“就算你們母親被害......再有理!到時候滿朝文武也要詬病咱們白家,說繼子繼女惡毒,竟然殺死了小娘!這不是逆人倫嗎!!!”
“你們的前途還要不要了?”
“你們瘋了不成?!”
聽著白岩鬆這話,飛魚詫異地瞧了他一眼。
就知道,剛才那些罵聲都是他做戲的。
他早就知道謝氏要死,而且也默許白露他們在謝氏臨死之前,狠狠的惡心她一頓。
白岩鬆真是能裝。
表麵上看他是個糊塗蟲,是個蠢蛋,可如今仔細瞧......卻發現他內裡聰明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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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被推開了。
三人的身上全都是血,跟血葫蘆一樣走出來了。
白烈昭手上握著兩把刀,左手是白初堯的,右手是自己的。
他這個老二,身上背負了一份大哥的責任。
最後那一刀,是替白初堯捅的。
在好好地折騰一番謝氏之後,直接就乾脆利索地了結了謝氏的生命。
白岩鬆呆呆地看著他們三人,一臉冷血......看上去像是在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
一時間眾人都驚住,不知如何說好了。
白家的小廝丫鬟也都嚇得直接跪在地上,癱軟著身子,怎麼著都起不來。
白露抬頭,淡淡地看向白岩鬆,那從血海裡頭出來的氣勢實在不是蓋的,這可比之前白岩鬆第一次見到白露的時候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