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鬆獨自站在門前，看著三個兒子決絕的背影，身體晃了晃。
晚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也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
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麼，卻最終隻無力地垂下。
一場爭吵，不歡而散。
回到自己的院落，白初堯關上了房門。
他走到窗邊，看著庭院中被月光映照出輪廓的樹影。
白初堯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銳利。
關於母親的事情，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白初堯緩緩握緊了拳頭。
他會和白露一起，動用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去查明母親究竟身在何處。
等查出來的那一天，就是動手的時機。
若是母親真的已經逝去，那座墳墓裡的確是她的骸骨。那麼，她依舊是他們兄弟姐妹心中那個溫柔善良，值得眾人敬愛的母親。
可若是......
白初堯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極其可怕。
若是母親沒有死，而是像他們猜測的那樣，主動拋棄了他們兄妹四人。那麼，他記憶中那個溫柔的形象將會徹底崩塌。
到那時，他就要出手，奪回整個白家。
他不能讓這個家，繼續掌握在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手裡。也不能讓拋棄子女的母親，有任何機會再回來影響他們的人生。
白初堯叫來瀾滄，這是自己最厲害的心腹，“去請安國侯過來一趟。”
沒過多久，白露便到了。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常服，走進書房，帶來了外麵夜色的微涼氣息。
“大哥，這麼晚叫我過來，可是有要緊事？”
白露看到白初堯嚴肅的神情，心中便有了幾分猜測。
白初堯示意她坐下，親自為她倒了一杯熱茶。茶水的霧氣氤氳升起。
“妹妹......路上瀾滄想必都告訴你了......關於母親的事，我有一個想法。”
他將茶杯推到白露麵前，開門見山。
“禦書房裡，我勸二弟三弟冷靜，是顧全大局。”
白初堯的聲音很低，也很沉。
“但私下裡，我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想知道真相。”
他看著白露，眼神裡帶著長兄獨有的鄭重。
“我想派人去西域查探。無論母親是生是死，我們都必須得到一個確切的結果。”
白露放下茶杯，輕輕點了點頭。
“大哥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
“隻是，西域路途遙遠，地廣人稀。我們的人過去，未必能查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白初堯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知道白露說的是事實，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地方。
白露又說，“所以，這件事我想請許仙幫忙。”
白露抬起眼，看向自己的大哥。
白初堯微微一怔。他知道許仙是白露的得力臂助，能力非凡，卻沒想到白露會直接派她去執行如此重要的任務。
“許仙？”
“對。”
白露確認道。
“她有特殊的辦法，能去到很多地方，也能打探到很多常人無法知曉的消息。由她去，最合適不過。”
“好。”
白初堯不再猶豫。
“就這麼辦。你讓她儘快出發，需要什麼人手和錢財，都從我這裡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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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之後，若母親真的......那麼，白家，我會拿回來。”
白露靜靜地聽著。她知道，大哥說出這句話，便意味著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她沒有表示反對，也沒有表示讚同，隻是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信息。
“我明白了，大哥。”
她站起身。
“我會儘快安排許仙出發。”
離開兄長的書房，白露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許仙正坐在桌邊，百無聊賴地晃著兩條腿，手裡把玩著一隻小巧的機關鳥。看到白露回來，她立刻跳了起來。
“白露白露，你回來啦！你大哥找你什麼事呀？”
許仙湊上前，一雙大眼睛裡滿是好奇。
白露將剛才和白初堯的談話內容，簡單地對她複述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我想請你去一趟西域。”
白露看著許仙，認真地說道。
“查探我母親趙冰語的下落。”
“西域？”
許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好呀好呀！我早就想去那邊溜達溜達了！聽說那裡的葡萄特彆甜，還有好多中原沒有的好玩東西！”
白露看著她活潑的樣子，嚴肅的神情也緩和了些。
“此去路途遙遠，萬事小心。”
她叮囑道。
“放心啦，我可是係統管理者，誰能把我怎麼樣？”
許仙拍了拍胸脯，一臉自信。
白露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另外，還有一件事。”
她走到許仙麵前，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若是你在那邊，感覺到有另外一個係統的波動，記得立刻告訴我。”
許仙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她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另一個係統？你懷疑......”
“隻是一個猜測。”
白露打斷了她的話。
“你留意一下就好。”
“好，我記住了！”
許仙用力地點了點頭。
“一有發現，我馬上聯係你。”
第二天，許仙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京城，踏上了前往西域的旅途。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京城裡因為白家兩位公子的婚事，顯得格外熱鬨。
整個皇宮和白家，都在為這兩場即將到來的婚禮而忙碌。
雖然皇帝和太後下旨，婚禮主要由宮中承辦，但許多細節仍需白家這邊配合。
試婚服、納吉、定親、宴請賓客的名單......各種步驟極為繁瑣。
白清澤和白烈昭幾乎是腳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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