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跟師伯師父他們一樣,不用前奏就能直接激活茅山令啊。”
秋生從他手中拿過香爐,滅了香火,重新放入了包袱中。
林若言看向地上的女子,任她一人回家也不安全。
不說她自儘問題,就說膏藥國人今天撤離的人不見,不知隨後還會不會派人過來檢查是怎麼回事。
讓秋生他們幾人留下也不現實,隻能帶著她到龍眼那裡。
“走吧。”天色快要黑了下來,禦劍帶著幾人雖然有點太費靈力,但卻安全快速許多。
原本沒有經曆白天那兩戶山民慘劇時,秋生阿東他們會很高興此刻可以體會一次自己師父師叔都還沒有體會過的禦劍飛行。
但此刻攙扶著那個失魂的女子踏上飛劍時,所有人都是沉默。
女子雖沒跟之前一樣有自殺的動作,卻猶如一個提線木偶一般,任由他們扶上寬大的劍身。
暮色下,女子緩緩轉頭往下看去,以往熟悉的山地此刻也變得陌生起來。
她的家已經消失了,什麼都看不到了,就跟這黑沉下來的夜晚一樣,所熟悉的笑臉都已消失在了黑暗中。
“屋內救俺的就是你吧。”女子突然朝著前麵禦劍的林若言問道。
“你是俺們信奉的山神嗎?”女子似乎並不在意林若言的回答,而是望向兩邊快速倒退的環境,即使如此,在這上麵也沒有風吹的難受之感,如在地麵一般。
“不是。”林若言轉頭看了一眼女子,此刻她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
“你是。”她眼中是虔誠的認真,朝著林若言跪了下去。
“不要這樣。”林若言禦劍,分心不了太多,就對秋生他們說道。
“你們將她拉起來。”
她身側張啟靈看向女子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要拉俺。”女子墜著自己的身子不肯起身。
劍身雖然讓林若言加寬了許多,可畢竟在高空之上,女子旁邊的秋生幾人隻能勉強將她攙起來。
“俺就是想知道,那些膏藥國人將俺孩兒扔進鍋裡煮的時候你在哪?”
她的話讓前麵背對著的林若言身子一顫,秋生幾人也愣在了那裡。
“膏藥國人在這殺了老多人的時候你在哪?”女子的眼淚流出。
“讓她說。”林若言製止了張啟靈想要打暈她的動作,不過卻沒回頭看那女子。
“俺漢子被被殺的時候你在哪?你怎麼就不早點來呢?”女子的情緒激動了起來,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
“你不是俺們世世代代信奉的山神嗎?”
“你怎麼就聽不到看不到俺們的祈求呢?”女人歇斯底裡,痛苦的大聲嘶喊。
“你在天上高高的看著隻剩下俺一人的時候,怎麼就出現救了俺呢?”
“明明俺們都信奉著你啊。”
“她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張啟靈看向女子的神色漠然。
人性有時就是這樣,當一些人到了她不能接受的痛苦上限時,她會選擇一處來宣泄那些她接受不了絕望。
“對不起,我不是神,沒能早點看到你們的痛苦。”林若言沉默很久,沒有回頭看她。
就如她改變不了這場即將到來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