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打地鋪。”林若言坐起來。
“不用。”張啟靈跟著坐起來,“被子收起,我這一雙鋪在整個床上就好了。”
黑暗中,林若言看了他好一會。
就在張啟靈差點以為她看到自己臉上的燒色時,聽到林若言開口。
“還是一個孩子就這麼多心眼,想跟我一個被窩,直接說不就行了,多大點事,還用拐彎抹角。去,點蠟燭,我重新鋪床。”
看不到彼此表情下,張啟靈笑容沒忍住,利索的下床點了蠟燭。
林若言也起身重新鋪了軟和的被子在身下。
“以後在我麵前有什麼直接說就行了,不用拐彎抹角。”
暖黃的燭光在她身上,也鋪了一層柔和的暖意。
林若言拍了拍一旁的位置,“上來睡吧。”
“嗯。”張啟靈答應的利落。
“要不要枕胳膊?”林若言問他。
這一次換自己的胳膊給小小的小哥當枕頭。
“嗯。”自己都跟她確定婚約了,張啟靈自然不會覺得這些出格。
雖然這個婚約太過簡單隨意,但他以後會補上的。
再次進入被窩,全身的暖意都湧了上來。
聞著一旁幽幽的暗香,外麵的風雪呼嘯似乎也變成了安逸的催眠曲。
張啟靈生平第一次安心的陷入深處的睡眠。
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看到一個膚色雪白眼窩深邃的女子抱著自己輕晃,哼唱著一首溫柔的歌謠。
嗡噠咧,度噠咧,度咧蘇哈……
林若言望著蜷縮成一團的張啟靈,如同胎兒在母親腹中的姿勢。
這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瘦小的身子,真的是讓人很心疼。
林若言另一隻手也放在了他的身上,將他小小的身體攬進了自己懷中。
習慣聞雞起武的張啟靈睜開眼睛,眼神在前方一個點虛無了很久,才察覺到自己是在一個溫暖馨香的懷抱中。
自己背對她的睡姿也是少有的放鬆狀態。
他靜靜的享受著自繈褓後再沒有過的溫暖。
這一享受,就是享受到日照三竿。
她好能睡啊。
饒是他,維持著一個姿勢長時間不動,也有點難受。
張啟靈小心的翻個身,可一轉過來就是直麵心靈的美顏暴擊。
“醒了?”林若言睡眼惺忪。
好久沒睡一個安穩覺了。
就是胳膊長久維持著一個姿勢挺不舒服的。
也不知道小哥怎麼堅持的。
“嗯。”張啟靈坐起穿衣,雖很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但還有事要做,這麼晚起來,已經是很放縱。
“儀式什麼時候舉行?”林若言揉了揉眼。
“酉時。”
“酉時?”林若言懵了下。
都忘了這是十九世紀,華夏還沒習慣用二十四小時的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