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季寒舟還是冷著一張臉,但初一跟在他身邊那麼久,明顯能感覺到季寒舟心情不錯。
季寒舟沒有執著於再去守著雲姝睡覺,而是自己去了客房休息。
主院裡。
王嬤嬤匆匆趕來:“夫人,世子從南院出來了,今夜應該不會宿在那邊了。”
唐雨燕心中一喜,“那我先梳洗打扮,你去請世子來主院。”
唐雨燕咬住下唇:“你就跟他說,若是今夜還不同房,明日去回門怕是不好跟我父母交代,他應該能懂我的意思。”
王嬤嬤點點頭,準備去請人。
腳還沒踏出院門,又被唐雨燕叫住了:“等等!”
“夫人還有吩咐?”
“若是世子還是不來,你就說,哪怕是隻過來做做樣子,也請世子給我留以二分薄麵。”
唐雨燕說出這話的時候,心中一陣淒涼。
王嬤嬤也是紅了眼眶。
她的小姐,從小被捧在手心裡的小姐,何時這樣卑微過?
王嬤嬤咬牙:“您放心,老奴不管用什麼辦法,今夜也一定將世子請過來!”
王嬤嬤是存著一定要把季寒舟請來的決心來的。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季寒舟對雲姝狠心,對其他女人更是狠心。
客房門口,王嬤嬤托著手裡的一塊白綢,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白色的綢緞上,是一抹鮮紅的血色。
“世子這究竟是何意?我家夫人到底做錯了什麼,世子竟要如此羞辱於她!”
這白綢,乃是女子成婚初夜,墊在身下,以示身子清白的。
季寒舟不願意碰唐雨燕也就罷了,做做戲去主院宿一晚總可以吧?
他不僅沒有理會王嬤嬤的請求,甚至拿出了這早就準備好的,欺瞞眾人的白色綢!
初一神色絲毫未變:“世子說了,當初從京都出發之時,唐小姐就說了她的心願,不求世子給她什麼回應,隻求個落腳處過安穩日子,免去和親的宿命。”
“如今世子都按照她的要求做了,當家主母的管事權也給了,究竟是世子太過分,還是唐小姐想要的太多?”
王嬤嬤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初一又道:“王嬤嬤不用在意太多,明日一早世子親自去主院接唐小姐不,現在應該稱呼夫人了,明日一早世子親自去主院接夫人,一同出門去唐府,王嬤嬤就說世子昨夜宿在主院就行了。”
王嬤嬤捧著一方白綢回來,不知道該怎麼跟唐雨燕開口,正想著找個地方把這東西一把火燒了,沒想到唐雨燕等不及,直接在院門口候著,一抬頭就看到王嬤嬤手裡得東西。
“夫人”
“季寒舟雲姝你們欺人太甚!”
唐雨燕捂著胸口,幾乎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