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想過這點,但佩替神父很堅持。”喬·瑪尼無奈地說。
佩替神父是他在教會內的保護人,如果堅持要做什麼,喬·瑪尼也唯有遵命。
不過他對此倒也沒有非常抗拒。
做善事是好的,為了做善事而費力做許多可能是無用功的事聽起來就有點笨,但是的但是,如果是被迫這樣,那就既可以享受做善事的成就感,又可以說服自己笨蛋另有其人。
“神職者......”
克雷頓莫名有些感歎。
他對教會的印象一直很矛盾,這群人裡有最卑劣的混蛋,但也有許多值得敬佩的家夥。
不說近年來遇到的人物,他從軍期間也有看到許多隨軍牧師拿著十字杖跟隨步兵陣列一起前進,在士兵倒下後立刻頂著子彈衝上去將傷員拖回,簡直就是救死的天使。
“說起來,我們這兒最近又多了個聖職,據說是溝通異端,還把教堂燒了,所以被他所在教派拋棄了,還發配到聖索洛特教區贖罪,沒有政府津貼,隻管吃管住,做義工期間得一直苦行。”
喬·瑪尼感慨道:“先是地母教過來,然後是燒了教堂的罪人,什麼壞事輪不到我們索洛特人呀?聖莫雷德教區都沒這麼壞。”
他隻是隨口感慨,卻看到克雷頓的臉變得嚴肅起來。
“他是不是叫路易斯?”
“是。”喬驚訝起來:“你認識他?”
“我們是在熱沃認識的,他可是個好人,還幫了我很多忙,等我有點空閒時立刻就會去看他。”
“既然他幫了你,那他也該是我的朋友了。”喬·瑪尼磕了磕香煙底部,將灰抖在地毯上:“雖然我沒法直接給他錢,但為他申請更高額度的生活支出還是辦得到的,就算是早餐香腸,塔林香腸也比多恩香腸的含肉量高些,同時也可以給他換個光照好,又溫暖的房間。”
克雷頓感動地探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喬。”
喬·瑪尼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可很少有機會幫上你的忙啊,中尉。”
“彆說這樣的話。”克雷頓收回手:“你下午還有事嗎,晚些時候來吃個晚餐?七點半如何?我雇的廚子可算個行業翹楚,我和唐娜總是不在家,讓他一直空置可太可惜了。”
喬·瑪尼靠著椅背舔了舔嘴唇,他對晚餐也有計劃,這是一天中最重要的正餐,雖然他的計劃肯定不如中尉的好,但聖貝妮德教區不太順路,時間緊張。
克雷頓又補充道:“今晚餐桌上有烤羊羔肉,還有山鷸,這是最後的時節,三月後你在哪兒都吃不到這麼嫩的羊肉,還有山鷸。”
“那我可得好好嘗嘗!”
喬頓時把腰挺直了。
...........
“山鷸是一種珍惜的禽類。它在北方的國度大量繁衍,那為什麼我要說它珍惜呢?因為我們並不住在北方。”
“哈哈,開個玩笑,不過理由確實和這個有關。山鷸此刻正處於遷徙的過程中,它們要到南方生活,順便完成繁衍大業,現在它們隻是途徑我國。再過半個月,本地的獵人就抓不到山鷸了,而即使從北方運送養殖的山鷸過來,也不如這些野生的肥美。”
“親愛的,親愛的。”梅爾徹夫人停下刀叉:“如果您再不享用您口中的肥美佳肴,它很快就要冷了。現在還是二月,吃肉凍可有點太早了。”
梅爾徹先生冷靜地糾正自己的妻子:“準確地來說,是二月的最後一天,還有五個小時就是三月了。”
他們共同的女兒也放下刀叉。
“爸爸,菜肴是用來吃的,您不吃它,一個勁地誇它有什麼用呢?”
看到所有的家庭成員都在反對自己,梅爾徹無奈地歎了口氣,拿起刀叉:“我親愛的小天使,我隻是想讓你們了解這道菜在味道以外的魅力,這樣以後你們和彆人討論它的時候,就不會簡簡單單地說:‘我覺得比閹雞好吃’。”
“這聽起來就有用多了,你該在發言的一開始就說明這點。”他的妻子說。
愛麗絲不解地問自己的父親:“為什麼不?我覺得‘比閹雞好吃’已經完美了概括了我的所思所想。”
“彆讓彆人輕易地概括你。”梅爾徹先生看著她鄭重地說。“這就是......”
“...混跡上流社會的經驗之談。”梅爾徹夫人補完了這句話,但是還有自己的話要說:“親愛的,如果你真的總是和上流社會的人物打交道就好了,但我隻看到一群野人在全國跑來跑去,偷窺小動物的生活隱私。”
梅爾徹先生將剛剛歎的氣吸了回去,刀叉也重新放下了。
看到這一幕,梅爾徹夫人急忙高叫:“我的錯!我的錯!”但為時已晚,這時候已經沒人能將梅爾徹先生停止下來了。
“你們就是不明白我工作的重要性。動物行為學是一門非常重要的學科,沒有什麼動物是能夠擺脫自然環境和生物環境獨立生存的,它們的生存策略一代代重複,最後銘刻在血脈之中。馬生下來就會站和跑,狼不需要學習就知道在戰鬥中夾起尾巴擋住要害。即使環境改變,它們的行為還是能反映出其先祖生存環境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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