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手,拍在她的大腿上,笑道:“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讓你跟我去,不行呀?”
“可我說了,我沒資格去參加這種飯局的。”
“這個不需要你擔心,我會跟陸明遠這邊說清楚,如果他實在不允許,那再說唄。”
她低頭看著我拍在她大腿上的手,愣了愣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她停頓一下,忽然壓低聲音問道:“我隻是想知道,你真的隻是想讓我跟你去,而不是彆的什麼原因嗎?”
“能有什麼原因?”我眯著眼睛盯著她,說,“我怎麼感覺你對我一直很警惕呢?”
“江哥,不是警惕,”她紅唇微啟,“是這世道,不得不小心。你突然這麼看’我,我總得知道,自己在你這兒,到底算是個什麼角色?是帶出去撐門麵的花瓶?還是……真有彆的用處?”
我收回手,身體向後靠進沙發裡,目光坦然地看著她,說道:
“阿冰,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陸老板帶我去紅門,是福是禍還兩說。我一個人去,勢單力薄,連個能搭句話、使個眼色的人都沒有。你熟悉陸老板,也聽說過紅門的規矩,有你在旁邊,我心裡踏實點。”
我頓了頓,給她倒了杯水,推到她麵前,語氣誠懇了幾分:
“至於角色……你是我這場子的管事,是我現在最能倚重的人。帶你出去,是讓你見見世麵,也是告訴外麵那些人,我江禾不是光杆司令。”
阿冰端起水杯,沒有喝,似乎在掂量我的話。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笑了。
“江哥,你這話說得……倒是實在。”
她放下水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行,既然江哥你看得起,我阿冰就陪你走這一趟。不過,陸老板那邊……”
“陸老板那邊我去說。”我立刻接口,“他要是不同意,咱們再另說。”
阿冰點了點頭,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
但她沒有再說什麼,拉開門走了出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緩緩吐出一口氣。
可能她猜到了我為什麼要帶她去,但她也沒有理由拒絕我。
帶上她,某種程度上也是向陸明遠表明,我正在嘗試接收和整合他給我的資源和人力。
平靜了一會兒後,我拿出手機給陸明遠去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我語氣恭敬地請示道:“陸老板,晚上去紅門,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什麼事啊?”陸明遠的聲音帶著一些慵懶,像是才睡醒。
我也沒繞彎子,直說道:“想把阿冰帶上,沒什麼彆的意思,就是怕喝醉了沒人照應,順便也讓她見見世麵,您看……方便嗎?”
電話那頭,陸明遠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他爽朗的笑聲:“哈哈哈!江兄弟,可以啊!這麼快就知道用自己人了?行,帶上吧!阿冰那丫頭是機靈,帶她去也好,讓她多跟你學學。”
他答應得如此痛快,到時在我意料之中,因為阿冰本身就是他的人,我帶她去陸明遠自然不會多懷疑。
……
晚上七點,我和阿冰準時在金樽會所門口彙合。
她換下了那身風塵味十足的裝扮,穿了件剪裁得體的黑色連衣裙,外麵披了件小外套,妝容精致,褪去了幾分風塵氣,倒是多了些沉穩。
陸明遠派來的車已經到了。
我們上車後,車子平穩地駛向港島。
一路上,我和阿冰都沒有多說話,各自看著窗外的流光溢彩,心裡盤算著接下來的局麵。
和阿冰這個女人相處不多,但我能感覺到她這個人深不可測,完全看不透。
三十多分鐘的行駛後,車子停在了一處外觀古樸、鬨中取靜的中式庭院外。
門口沒有任何招牌,隻有兩個穿著中式褂子的漢子守著。
核查了我們的邀請後,才躬身請我們入內。
在接引人的帶領下,我們穿過曲徑通幽的回廊,來到一處寬敞的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