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耳嚇得小便鬥失禁了,哆嗦道:“江……江哥!快……鬼哥過來了!”
我猛地回頭一看,就見鬼哥揮著大刀劈了過來,我迅速向他使了個眼神。
鬼哥立馬會意,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這一刀對著我的左手手臂砍了下來。
我配合地往後一躲,這一刀不偏不倚,恰好砍到我的手臂上。
頓時,鑽心的疼痛傳遍我全身,整條手臂瞬間麻木了。
鬼哥又是猛地一腳將我踹開,揮著手中大刀再次向一隻耳劈了下去。
“噗嗤!”
一聲利刃入肉的悶響。
這一刀,徹底讓他閉嘴了。
我趕緊對鬼哥喊道:“鬼哥,快跑,警署的人很快就來了!”
他轉頭看向我,眼神凝重道:“兄弟,你怎麼樣?剛才那一刀……”
“我沒事,你快跑!”
鬼哥也不再遲疑,立刻大喊一聲:“兄弟們,撤!”
倉庫裡的打鬥聲漸漸平息,隻剩下傷者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
鬼哥帶著他的人迅速消失在倉庫側麵的陰影中,如同他們來時一樣突然。
倉庫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和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和傷者。
我捂著血流如注的左臂,劇痛一陣陣襲來,額頭上布滿冷汗。
鬼哥那一刀雖然收了力,避開了骨頭和動脈,但皮開肉綻的傷口依然觸目驚心。
我疼得幾度昏迷,踉蹌著走到一隻耳的屍體旁。
他雙目圓睜,臉上凝固著驚恐和不甘。
我彎腰,費力地提起地上那個袋子,裡麵是我昨天給他的三十萬現金,然後藏到一個隱秘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我拖著傷臂,步履蹣跚地走向倉庫大門。
每一步都牽扯著傷口,帶來鑽心的疼痛。
剛走出倉庫,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劃破了碼頭夜晚的寧靜。
幾輛警車閃著紅藍警燈,疾馳而來。
尖銳的刹車聲後,車門打開,一群荷槍實彈的阿sir衝了下來。
迅速分散,封鎖現場。
衝在最前麵的,正是林淺。
她看到渾身是血,臉色慘白的我,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震驚之色。
“不許動!雙手抱頭!”她舉槍對準我,厲聲喝道。
但我注意到她的槍口微微下壓,似乎也顧及到我的傷勢。
其他警察也迅速圍了上來,如臨大敵。
我用沒受傷的右手艱難地抱住頭,靠在冰冷的倉庫外牆上,劇烈地喘息著。
林淺幾步向我奔了過來,滿臉擔憂道:“你怎麼樣?”
“暫時死不了!”
她立刻回頭喊道:“叫救護車,有人受傷!”
看著她如此著急的樣子,我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說道:“你還是……關心我啊!”
她沒有理會我的調侃,一張臉無比嚴肅道:“裡麵什麼情況?”
“黑……黑吃黑……”我虛弱地開口,聲音沙啞,“突然來了一夥人……和一隻耳的人……火拚……”
“黑吃黑?”林淺眉頭緊鎖,“是誰?”
“我怎麼知道,你沒看見,我也是傷者麼。”
這時,進去探查的警察跑了出來,臉色凝重地向林淺彙報:
“林sir,裡麵……場麵很慘,死了七八個,傷了十多個,都是刀傷和鈍器傷。領頭那個外號一隻耳的,死了。”
“死了?”
林淺大吃一驚,她看向我,眼神銳利如刀:“江禾,你到底怎麼回事?”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感覺眼前一黑。
在失去意識之前,聽見林淺大喊:“救護車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