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原手裡的線早就收得飛快,一拉一扯,水花都沒濺多高,那條翹嘴就已經被拖上岸。
隨手一稱,他隨口一說:“四斤。”
魚一丟進魚護,旁邊幾個老釣友立馬坐不住了,壓著嗓子喊:
“鐘哥,求你了,下手輕點!彆光逮大的,給咱留點小的吧!你這麼一通掃蕩,咱以後還玩個錘子?”
“就是就是!鐘大師,你太狠了!我釣了五年,最大翹嘴才三斤,你三竿子釣出三條比我還重的,這讓人怎麼活?好歹留兩條大的,咱也過過癮行不?”
“我都想哭了,你這麼玩,我們這些老實人以後還敢來這地方?你這不是釣魚,是清場啊!”
這些話,真不是嘴酸。
都是真真正正喜歡路亞的人。
不是怕你釣得多,是怕你釣得太狠,以後這地兒成了空河,連個魚影都瞧不見。
鐘原頭都沒回,手還在甩竿,嘴裡淡淡一句:“放心,今天釣的,一條都不留,全放了。”
“這地兒資源本來就不行,我一個人撈光了,你們明年還來啥?不如留口氣,讓大家夥兒還能接著玩。”
這話一出,岸邊立馬炸了謝聲。
有人激動得直拍大腿,也有人直播間裡懵了:
“啊?放生?放啥生啊!這麼猛的人居然放生?”
但既然鐘大師都說了,誰也不敢多問。
畢竟,他說話,從來不是開玩笑。
可直播間彈幕立馬炸了:
“裝!接著裝!誰信你放生啊?”
“真放?騙鬼呢!你要是真放,我直播吃釣竿!”
其實,那些真粉心裡門兒清——
彆說這河道了,就算給你一片海,鐘原真要狠下心乾,他能把鰱鱅釣成乾糧,草魚釣成臘肉,青魚釣成湯料,連小白條都能給你一鍋端,連麥穗魚都逃不脫他手心!
那叫一個寸草不生,魚見愁!
誰敢不信?
沒人敢。
既然他親口說了放生,那大夥兒心裡石頭就落了地。
再也不用擔心明天來這兒連魚鱗都撈不著了。
一個個全盯著鐘原,眼神亮得跟追星似的。
看他甩竿,看水花飛,看他每一次落點都像精確製導導彈,準到離譜。
第四竿,又中!
還是翹嘴,不過小了點,不到半斤。
可關鍵是——四竿四魚!連著來!
岸邊那些老釣手,早已經閉嘴,隻剩下點頭。
“媽的,四十條翹嘴?我以為吹牛,現在看,怕是嫌少!”
“兩小時四十條?依這速度,一小時五十條都夠嗆!一分鐘一條,太穩了!”
“等會兒……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河裡,真有四十條翹嘴嗎?”
“對啊!我昨天剛在這兒釣過,加上馬口,一整天才湊出十五條魚!今天鐘大師來,能翻出四十條?”
“不會是昨天那波把魚都嚇跑了吧?再說了,這地兒不是小水坑,是泄洪閘,魚能跑能進,肯定還有貨。”
“彆逗了,你見過哪個野河,三天兩頭被人抄底還不喘氣的?我聽說,泥鰍黨來了三次,那地方三年不敢釣魚。”
直播間也吵翻了:
“臥槽!被你們這麼一說,我也慌了!昨天鐘大師他們剛走,今天魚能剩多少?他真能搞到四十條?”
“完了完了,我也覺得懸。這河不是養殖場,魚不是菜,釣一條少一條,不歇個三五天,哪來的存貨?”
“你們是不是傻?河道是活水,上遊魚下來,下遊魚往上遊,能一樣?你當這是家裡的醃鹹菜罐子?”
“放屁!鐘大師的運氣是開掛的!彆管魚多魚少,隻要他在,魚就自動往他鉤子上撞!”
“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