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是第三天上午開的,這次開的會,王不懂是跟著胡家大少胡明瑞一起來的。他走在了幾個一營連長的身後,和孔永安他們說笑著,走進了那間很是熟悉的屋子裡。
其實他今天真的不想過來。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總部批複的結果,在昨天的酒席上,也表達了辭職的決心。
但是他仔細想了想後,決定還是親自參加這場會議。畢竟要給人家陳明這個“特派員”一個麵子嘛。
當然了,他也打算看看,目前保安團的整體氣氛。也試著和團其他的人去聯係一下感情。
職場上就是那麼回事,為了自己的利益,一個人都有“八百個心眼子“,就他上輩子在車間裡乾活,一個宿舍八個人,光是微信群就有一二十個!
可彆說什麼男人都是大度的,那是沒有牽涉到人家的利益,你要是碰到了他呢的紅線,他都敢和你玩命,你信不信?
而在保安團,經過了幾次的大戰後,每個崗位都有“出缺”。特彆是二營和三營這兩個主力營,它們的副營長,連長,班長…都是讓人眼饞的實權位置!千萬彆說啥,沒錢沒餉的“苦差事”。有了機會,必須把位置先占上再說。
在座的人,全都不是傻子,誰都知道這樣的情況不會持續多久的,早晚會解決的。要不然得話,那個三營的“餘孽”,那個叫什麼鋼子的,這幾天沒事就往團部跑嗎,彆告訴我們,他每天就是去打卡上班的…
等所有人走進了屋子後,發現團裡的兩位“扛把子”還沒到。所以這群人三個一夥,五個一群的,湊在一起抽煙打屁。
這時候就看出來了,誰和誰的關係不錯,誰和誰是一個陣營的。至於不同陣營的關係咋樣,估計也就是麵子上過的去就得了。
最讓王不懂難理解的,是特戰大隊的孔永安。這家夥在屋子裡就是個“活寶”,他可不把自己劃歸到那個“小團夥”,而是“滿場飛”。
隻見他一會去一營的三個連長那裡,陪著抽很煙,一會兒又湊到許忠義和胡明瑞那裡,嘮的唾沫橫飛。
王不懂坐在了屋子的角落裡,一邊抽煙,一邊仿佛是外人似的,冷眼旁觀這群人。
胡子落和李大田在竊竊私語;劉長生和張得誌他們似乎在討論著什麼戰術;孔永安和一營的三個連長似乎說了什麼笑話,四個人是從心裡感到高興。而那個三營留下來的趙鋼子,則是陪著鄧言,坐在桌子旁邊,似乎在商量著什麼…
把這些看在眼裡的王不懂,突然從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陌生感”,感歎這個地方,還真不是自己要待的地方。
“唉,看來自己還是不行啊…楊延輝坐宮院自思自歎…我好比籠中鳥有翅難展,又好比虎離山受了孤單。…我好比南來雁失群離散,又好比淺水龍被困沙灘。”
d,兩輩子都不喜歡京劇,咋突然想到這麼個詞兒來著?難道自己這是“早衰”了不成?不都說人要是到了晚年,不自覺的就喜歡上那些傳統的玩意兒…
正當王不懂處於自我懷疑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道嘹亮的聲音,
“特派員和團長到…”
嘿,這主角終於是上場了…
………………
隨著這道聲音的落下,屋裡的人全都站了起來。隨著眾人的注視,屋門被人從外麵拉開,緊接著門簾一挑後,走進來兩個人。
打頭的人,赫然就是昨天和王不懂他們一起喝酒談生意的陳明。
此刻的他,腳上穿著一雙擦的鋥亮的皮鞋;身上則是一身標準的gd校官製服,從他肩章上的“花”,看的出是陳明是中校軍銜。同樣製式的軍帽下,一副金絲眼鏡仿佛是反著金光。而在這副眼鏡下的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帶著笑意。最讓人忘不了的,是他白胖的臉上,始終是顯露著,讓任何人都感到親近感的笑容。
稍稍落後於陳明一個肩膀,是即將成為新任保安團團長的郭嘉超。和陳明穿著稍有不同的是,郭嘉超的兩隻手上,戴著一副白手套!
此時的郭嘉超,一洗連日來的疲憊不堪,今天顯得格外的精神,走在路上的大腿,越發的虎虎生風!
兩個人一起走到了會議桌前,先是互相謙讓了一番後,陳明居中而坐,郭嘉超坐在了他的右手邊,鄧言則是坐在了左手邊。眾人一見三個人坐定後,這才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郭嘉超先是看了在坐的人一眼,對於王不懂坐在角落裡,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釋然的衝著王不懂點了點頭,這才示意鄧言,可以宣布會議開始了。
點了點頭,表示接收到信息後,鄧言這才拿著一張紙,重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