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眼角狠狠一抽。
吳痕的眉頭，也終於難以察覺地皺了一下。
“什麼情況？”何林看看樓下，又看看身邊這兩個人，
“你倆這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林七夜深吸一口氣，強行把吐槽的欲望壓了下去。
媽的，他倆是沒見鬼，但快被這兩個活寶給氣死了。
“沒什麼。”吳痕麵無表情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兩個傻子而已。”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就被人“砰”的一聲從外麵撞開。
“誰！誰他媽在背後說你胖爺是傻子？！”一個洪亮的聲音咋咋呼呼地響起。
戴著豬八戒麵具的百裡胖胖，一手拎著個空酒瓶，一手叉著腰，氣勢洶洶地堵在門口。
他身後，戴著沙和尚麵具的曹淵默默地探出個腦袋。
“我操，七哥？吳痕哥？”
百裡胖胖看清屋裡的人，麵具下的聲音瞬間從憤怒轉為狂喜，“你們怎麼也在這兒？！”
他一把摘下麵具，露出一張肉嘟嘟的臉，
三兩步就衝了進來，直接給了林七夜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
林七夜被他撞得差點背過氣去。
“你他媽……是豬嗎？想撞死我？”林七夜沒好氣地推開他。
“嘿嘿，這不是見到你太激動了嘛。”百裡胖胖憨笑著，又轉向吳痕，
“吳痕哥，想死我了！”
吳痕默默地側過身，躲開了他撲過來的擁抱。
曹淵也摘下麵具走了進來，對著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你倆怎麼搞得這麼騷包？”林七夜指了指他們剛才戴的麵具，
“還請全場喝酒？發財了？”
“嗨，入鄉隨俗嘛。”
百裡胖胖毫不在意地往沙發上一坐，順手就拿起桌上一瓶沒開的洋酒，擰開蓋子直接對嘴吹了一口，
“這烏托邦裡的人就吃這一套！有錢就是爺！”
何林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兩個突然闖進來的不速之客，又看了看林七夜和吳痕，
臉上的笑容變得玩味起來：“可以啊林七夜，出來辦‘私事’，還拖家帶口的？”
“路上撿的。”林七夜揉了揉眉心，感覺頭更疼了。
“何林哥是吧？我叫百裡胖胖，他叫曹淵。”
百裡胖胖自來熟地拿起一個乾淨杯子給何林倒酒，“都是七哥的兄弟！來，走一個！”
何林笑著跟他碰了碰杯，一飲而儘。
“你倆怎麼找到這的？”吳痕看向曹淵，問道。
曹淵言簡意賅地回答：“聞著味兒就來了。”
百裡胖胖咽下一大口酒，搶著解釋道：“我們剛到烏托邦沒兩天，人生地不熟的，正愁怎麼找你們呢，”
“結果剛才在樓下就感覺到了七哥的氣息。”
“雖然他藏得很好，但瞞不過我這狗……呸，瞞不過我這敏銳的鼻子！”
林七夜懶得理他，轉頭對何林說：“自己人，也是從大夏過來的。”
何林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但他看向林七夜的眼神卻多了一絲探究。
大夏……守夜人……一起來到烏托邦？
這可就有意思了。
“對了，何林哥，你剛跟七哥他們聊什麼呢？”百裡胖胖好奇地問。
何林笑了笑，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
整個人的氣質突然沉了下來，不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我在跟他們聊一個猛人。”他的聲音不大，卻瞬間讓包廂裡嘈雜的氣氛安靜下來，
“一個……隻存在於傳說裡的劍聖。”
百裡胖胖和曹淵一愣。
林七夜和吳痕對視一眼，知道正題要來了。
“劍聖？周平？”林七夜沉聲開口。
“除了他，大夏還有誰配得上這個稱號？”
何林你知道的，那地方比這裡還亂，神明把人類當牲口一樣圈養，
我們這些外來者，活得連狗都不如。”
他自嘲地笑了笑，繼續說道：“當時有一夥不開眼的強盜，仗著背後有神明撐腰，搶到了我們頭上。”
“帶頭的那個，號稱‘半神’，實力強得離譜。”
“我們幾個兄弟拚了命，還是被摁在地上打，眼看就要被宰了……”
包廂裡安靜得可怕，連百裡胖胖都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認真地聽著。
“就在那時候，他出現了。”
何林的語氣變得有些飄忽，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絕望的下午，
“一個穿著布衣，背著長條包裹的男人，就那麼溜溜達達地從我們身邊走過去，好像沒看見我們一樣。”
“那個強盜頭子罵罵咧咧地讓他滾，還想對他動手。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何林頓了頓，拿起酒瓶，給自己滿上，手卻有些輕微的顫抖。
“他看都沒看那個半神一眼，隻是屈指一彈。”
何林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虛空中輕輕一彈，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他背上那柄裹在布裡的劍，就那麼自己出鞘一寸，”
“一道我們根本看不清的劍光閃過，那個半神的腦袋……就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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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百裡胖胖倒吸一口涼氣。
“然後呢？”曹淵追問道。
“然後，那夥強盜背後的三位神明，怒氣衝衝地降臨了。”
“那神威，壓得我們連頭都抬不起來。”
何林喝了一大口酒，眼神裡混雜著恐懼與狂熱，
“可那個男人，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