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新風町的晨霧像被揉碎的棉絮,在巷弄間慢悠悠地飄。新風町全町中四扇門幾乎同時吱呀作響,帶著休假特有的鬆散節奏,往希貝法菲巷的方向挪動——這裡的“tjxjkqe咖啡廳”,是她們約好的第一站。
牧風翔子站在自家公寓的玄關,對著鏡子把武偵局的製式徽章從外套上摘下來,換上一枚銀色的貓爪彆針。這枚彆針是三年前機動六科集體三等功的紀念品,平時總被她壓在抽屜底,今天特意翻出來,像是在給“休假”蓋個章。她拎起運動包,包側的網兜裡露出半截米白色毛巾,上麵繡著的“新風町海濱”字樣已經洗得發淺——那是去年集體休假時買的,當時誰也沒想到,今年的放鬆會來得這麼倉促。
下樓時電梯裡的“環境屏”2560年款)正播放早間新聞,畫麵裡閃過雲林町的街景,她下意識地彆過臉,卻在反光裡瞥見自己眼下的淡青。昨晚整理完木影浦秀的案卷,隻睡了不到四個小時,但此刻踩著晨光往咖啡廳走,腳步竟比出任務時輕快。路過貝蒲爾特路的“自動花販機”2559年款)時,機器突然吐出一束“流光草”2560年培育,花瓣會隨腳步發光),屏幕跳出行字:“檢測到使用者放鬆狀態,贈花一束”。她愣了愣,笑著插進包側的網兜——這草的熒光,倒和雲林町的流光柏有幾分像,隻是沒那麼冷。
小林鳳雪在蒲希貝拉巷的“老麵包房”前停了停,木質櫥窗裡的“全麥核桃包”2558年傳統配方)正冒著熱氣,麵包表麵的“溫感糖霜”2560年款)泛著淡淡的橙光,顯示最佳食用溫度。她買了四個,紙袋上印著的麵包師頭像衝她笑——這是她當武偵新人時就常來的店,老板總說“你們這些穿製服的,得多吃點實在東西”。拎著麵包往咖啡廳走時,巷口的“聲波風鈴”2557年聲學款)突然叮鈴作響,鈴聲的頻率剛好和她口袋裡的“微型檢測儀”武偵局配發,她改造成了植物濕度計)產生共鳴,屏幕上跳出“附近有霧苔生長”的提示,她抬頭望了眼牆縫裡的青苔,腳步又快了些。
高雲苗子在卡爾特拉街的“舊書攤”蹲了十分鐘,指尖劃過一本2556年版的《機械植物圖鑒》,書頁間夾著的乾枯“鏡湖藻”2557年從鏡湖采集)標本讓她想起三水洋子昨天念叨的光鱗魚。攤主是個戴老花鏡的老人,用放大鏡研究著她遞過去的“流光柏針葉”從雲林町帶回來的標本):“這紋路角度,6.2度?和我年輕時修過的2555年款齒輪磕痕一樣。”她笑著搖搖頭,把針葉收進標本冊——老人總愛把植物和機械扯到一起,卻不知這角度真和雲林町的齒輪有關。背上帆布包起身時,包底的“rfh421便攜光譜儀”武偵總局2557年淘汰的舊款,她留著看植物色素)輕輕撞著腿,像在催她彆遲到。
三水洋子是從叔叔高介良也在卡希蒲海路經營的“生態監測站”跑出來的,數據還未寫入手裡拿著的記錄板,上麵的“光鱗魚活躍度曲線”淩晨3點達到峰值)還沒來得及錄入委托型監測係統gcgj。路過“自動冰櫃”2559年款)時,她憑著武偵的敏捷搶在關閉前拽出四罐冰鎮果汁,罐身的冷凝水瞬間在掌心凝成水珠,順著指縫滴在運動褲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圓點。跑過fo保齡球館的側門時,她對著“智能識彆屏”喊:“給機動六科留b1區3號道!”屏幕立刻跳出“已預留,投拋訓練場設備自檢完畢”的綠色字樣,比局裡的任務指令響應還快。
“翔子姐你包上插的什麼?”三水洋子撞開木門的瞬間,風鈴的響聲還沒落地,就指著牧風翔子包側的流光草嚷嚷,“比雲林町的柏樹葉好看!”
牧風翔子把包往椅背上一掛,草葉的熒光在晨光裡明明滅滅:“自動花販機送的,說我看起來‘放鬆’。”她接過小林鳳雪遞來的麵包,咬了一口,核桃的脆響混著麥香漫開,“還是老樣子好吃,比武偵局的壓縮餅乾強百倍。”
“那是自然,”老板端著四杯手衝咖啡過來,粗陶杯在鬆木桌上磕出輕響,“你們前陣子查案,總見翔子帶著證物袋從這兒過,杯墊上都沾過柏樹葉汁。”他指了指窗台,那裡擺著盆“記憶蕨”2559年培育,能記錄常來客人的氣息),葉片正往四人的方向傾斜,“你看,蕨葉都認你們了。”
高雲苗子翻開帶來的圖鑒,指尖點在“霧苔培育頁”:“你們看,新風町的霧苔背麵是淡綠的,雲林町的是銀白,昨天比對過了。”她忽然笑了,“不過鳳雪的檢測儀說巷口就有,等會兒去看看?”
“看完霧苔去打保齡球,”三水洋子吸著果汁,吸管在罐底戳出氣泡聲,“我訂的3號道有‘智能矯正係統’,據說能把投球軌跡調成全息影像,輸的人要把影像發科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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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鳳雪瞪她一眼,卻把自己的咖啡推給高雲苗子:“你不是不愛喝純黑的?加了奶的給你。”她翻開終端,調出保齡球館的設備檔案,“b1區的投拋訓練場上個月剛換了排氣管,應該比雲林町的出租屋靠譜。”
“提那出租屋乾嘛,”牧風翔子把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裡,“今天隻許聊吃的和球技,誰提‘案件’‘證物’‘氰化物’,罰她買全天冰淇淋。”
窗外的晨光漫過桌麵,把四人的影子在“吸音地毯”2559年款)上疊成一團,比訓練場上的隊列柔和多了。流光草的熒光在風裡輕輕晃,像在給這場難得的放鬆打拍子。
上午9時50分fo保齡球館
球館的橡膠味混著檸檬香撲麵而來,前台的“智能鞋櫃”2560年款)“哢嗒”一聲彈出四雙鞋,鞋麵上的“防汙塗層”2559年運動款)泛著啞光白。“3號道請進,”接待員笑著遞過鑰匙卡,“投拋訓練場的‘軌跡捕捉儀’剛校準完,誤差0.1厘米以內,適合各位武偵大人練瞄準。”
“彆叫大人,”三水洋子趿拉著鞋往裡跑,鞋底在“防滑地磚”2557年款)上蹭出沙沙聲,“我們今天是來當‘普通人’的!”
3號道的投拋訓練場果然敞亮,“自動撿球臂”2560年款)正把鋥亮的保齡球歸位,機械臂末端的傳感器閃著綠光。牧風翔子拿起一個12磅的球,球麵的磨砂質感讓她下意識地握成了持槍姿勢,引得小林鳳雪笑出了聲:“彆條件反射,這裡沒靶要你狙。”
“試試就試試,”她助跑幾步,球順著球道滾出去,“軌跡燈”2559年互動款)跟著亮成一串黃點,最後在9號靶位爆成白光——差1個靶心。“嘖,”她挑眉,“比射擊難,槍不會自己拐彎。”
高雲苗子正研究牆上的“力道指南”2560年全息款),指南裡的虛擬小人正演示屈膝角度,她忽然指著小人的手肘:“你們看,這個角度和雲林町齒輪的磕痕一樣,6.2度。”見牧風翔子要瞪眼,趕緊補充,“最後一次提,算學術交流!”
小林鳳雪拿起球,投出的弧線比牧風翔子穩多了,屏幕跳出“95分”的字樣。“看到沒,”她得意地揚下巴,“這叫技術,不叫蠻力。”
球館經理拿著“設備巡檢表”2559年紙質款)路過,聽見她們笑,探頭進來:“機動六科的姑娘們今天興致高啊。3號道的通風開關在那邊,”他指了指靶位旁的紅色按鈕,“嫌吵可以切室內循環,不過上周檢修時發現b區有幾根老排氣管接口鬆了,你們這根是新換的,放心用。”
“知道啦,”三水洋子揮揮手,正準備扔球,突然指著隔壁道,“那不是奧達拉德會社的人嗎?穿西裝打領帶的,來打球還是來開會?”
就在四人換好鞋準備離開時,隔壁4號道突然傳來驚呼,緊接著是桌椅倒地的巨響。“怎麼了?”牧風翔子最先站起來,條件反射地繃緊脊背——儘管手裡沒槍,武偵的本能還是讓她瞬間進入戒備狀態。
“有人暈倒了!”隔壁的尖叫聲鑽過來,夾雜著慌亂的腳步聲。四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往4號道跑,走廊的“應急燈”2559年款)被腳步聲震得忽明忽暗。
“讓一下!我們是機動六科的!”牧風翔子亮出證件的瞬間,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隻見4號道的投拋訓練場上,一個穿深灰西裝的男人仰麵倒在地上,臉色發青,胸口劇烈起伏,嘴角掛著淡白色的泡沫。
小林鳳雪立刻蹲下,指尖迅速搭上他的頸動脈,另一隻手翻開他的眼皮:“脈搏快而弱,瞳孔散大,呼吸有刺激性氣味,不是氰化物。”她抬頭對高雲苗子喊,“查通風!”
高雲苗子的目光瞬間鎖定牆角的空調出風口,格柵上沾著層灰黑色的粉末。她踩著旁邊的休息椅爬上去,擰開出風口的檢修蓋,一股刺鼻的鐵鏽混著甜的味道湧出來:“排氣管接口鬆了!而且——”她指著管道上的紅色按鈕,“這‘關聯通風開關’是關著的,氣體全悶在屋裡了!”
三水洋子已經拽住了那個嚇得發抖的助理,語氣不自覺帶上了審訊時的冷靜:“他什麼時候按的開關?有沒有說不舒服?”
“十……十分鐘前,”助理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浦瀧社長說主風道吵,影響他投球,就自己按了……他還說這投拋訓練場的風聲像你們武偵局審訊室的換氣扇,吵得他沒法集中……”
“浦瀧東田?奧達拉德的副社長?”牧風翔子皺眉,這名字在雲林町的設計爭端檔案裡見過。她掏出手機打給轄區新風町警所一科,“這裡是fo保齡球館b1區4號道,有人疑似氣體中毒,需要救護車和設備檢測人員。”
球館經理慌慌張張跑過來,手裡的巡檢表被汗水浸得發皺:“對……對不起!這排氣管是2556年的老款,早該換了!上周就標了‘待更換’,財務說預算沒批……每個訓練房間的投拋訓練場都有這開關,誰知道他偏選了這根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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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鳳雪已經從包裡翻出“簡易氣體檢測卡”武偵局配發的急救包,她總帶著),往出風口一伸,卡片瞬間變成深褐色:“是含硫的揮發性氣體,濃度超標,但沒到致命量,送醫及時應該沒事。”
救護車的鳴笛聲漸漸遠去,浦瀧東田被抬走時已經能說話,嘴裡反複念叨“不該關那開關”。轄區警官收走了檢測卡和排氣管樣本,拍著牧風翔子的肩笑:“你們機動六科真是休假都自帶案件雷達,回頭讓你們科長給你們算加班。”
四人站在球館門口,卡爾特拉街的陽光把影子拉得老長,有點晃眼。
“說好的放鬆,”三水洋子踢著路邊的小石子,石子在“彈性路緣”2559年市政款)上彈了彈,“結果又成了現場勘查,科群裡要是知道了,肯定笑我們“武偵病”。”
“笑就笑,”牧風翔子扯了扯領口,午後的風帶著暖意,“至少沒穿製服,不算破壞休假氛圍。”她看向小林鳳雪手裡剩下的半袋司康,“還有嗎?打完球餓了。”
高雲苗子望著球館的排氣口,那裡還飄著淡淡的白霧,像雲林町沒散的晨霧。“下次來得先檢查排氣管年份,”她忽然笑了,“不然練球練到出警,真成機動六科的新傳說了。”
三水洋子突然指著街角的冰淇淋車:“誰說輸了要發影像?剛才某人脫靶三次,該買冰淇淋賠罪!”
陽光漫過四人的肩頭,把冰淇淋車的影子拉得很長。武偵證在口袋裡輕輕晃,像四顆暫時收起來的星,在新風町的午後空氣裡,跟著腳步的節奏,慢慢融進車流和笑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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