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靖見西翎雪沒有回應,轉而向龍帝求饒:"陛下!我願意效忠於您,求您放過我的兩個弟弟!"
龍帝緩步走到他麵前,突然抬手狠狠扇了他一記耳光。清脆的耳光聲在實驗場所中格外刺耳。夏侯靖被打得偏過頭去,蒙眼的黑布上滲出血跡。
"你以為你有談判的資格嗎?"龍帝的聲音冷得像冰,"朕要你生,你就不能死;朕要你死,那就不會給你活的機會。"
說完,他示意侍衛將一隻毛色純白的小狗放入抽取靈力裝置的輸出端。那小狗看起來不過數月大,在透明的容器內不安地轉著圈,發出細弱的嗚咽聲,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無辜地望著外麵。
西翎雪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認出這是她父親最寵愛的愛犬小雪,在她不在宮中的日子裡,就是這隻小狗陪伴在父親身邊。龍帝此舉,分明是在暗示原本該在那個容器裡的是她西翎雪。她的身體開始發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
"開始吧。"龍帝淡淡地下令。
許楊閉上眼睛,雙手微微顫抖,但在龍帝目光的逼視下,還是啟動了裝置。他的手指在控製台上移動時,明顯能看出顫抖的痕跡。
夏侯吟的慘叫聲瞬間充斥整個實驗室。他體內的靈力被強行抽離,化作肉眼可見的流光,通過複雜的水晶管道彙入輸出端的容器。那流光呈現出不穩定的色彩,時而鮮紅如血,時而幽藍如冰,顯然抽取過程極其痛苦。那隻小白狗在靈力的衝擊下發出痛苦的哀鳴,身體開始發生可怕的異變。它的體型迅速膨脹,毛發脫落,露出底下血紅的肌肉。前肢扭曲變形,生出利爪,後腿變得粗壯,支撐著它人立而起。不過片刻功夫,一隻可愛的小狗就變成了猙獰的人形妖狼怪獸,在容器內瘋狂撞擊著牆壁,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許楊不忍地彆過頭去,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他到底做了什麼?竟然參與製造如此可怕的怪物。他能感覺到荀雨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那細微的觸碰給了他一絲慰藉,卻也加深了他的自責。
龍帝卻露出了孩童般純真的笑容,好奇地觀察著容器內的妖狼怪獸:"原來這樣也可以製造妖物啊?有趣,實在有趣!"
他興致勃勃地繼續下令:"把夏侯通轉移到抽取靈力裝置的輸入端,將已經被抽乾靈力的夏侯吟放到輸出端。"
侍衛們依言行事。此時的夏侯吟已經奄奄一息,整個人乾癟得如同枯木,被隨意地丟進輸出端的容器。他的眼睛半睜著,卻已經失去了神采。
裝置再次啟動,這一次,靈力從夏侯通體內被抽出,注入夏侯吟的身體。已經被抽乾靈力的夏侯吟在靈力的衝擊下發出非人的嚎叫,他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皮膚表麵浮現出不規則的鱗片,雙眼變得血紅,口中生出獠牙。這種強行注入的異種靈力顯然與他的身體產生了排斥反應,他的皮膚開始龜裂,滲出黑色的血液。
龍帝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這一幕,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的誕生。他甚至走近了幾步,仔細端詳著夏侯吟變形的過程,時不時點頭,似乎在記下什麼重要的發現。
接著,他命令將已經完全失去靈力的夏侯通轉移到靈根拔取設備上。這是一個更為恐怖的裝置,形似一個傾斜的手術台,四周布滿了精密的機械臂和各種閃著寒光的手術器械。當夏侯通被綁上這個設備時,他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懼。
"開始靈根剝離實驗吧,朕身為人間霸主還沒看過修士的靈根,夏侯通今天就給你這個機會,為朕增長見識吧。"龍帝的聲音平靜得令人發指。
許楊的手在控製台上停頓了一下,但在龍帝冰冷的注視下,還是按下了啟動按鈕。設備發出低沉的嗡鳴聲,數支細長的探針從機械臂上伸出,精準地刺入夏侯通頭頸部的特定穴位。這些探針並非隨意刺入,而是沿著脊柱的走向,精確地定位在靈根與肉身連接的關鍵節點上。
夏侯通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但更可怕的是,他的身體被一種特殊的力量固定住,連掙紮都做不到。設備開始運轉,一道詭異的光芒從頭到腳掃描他的身體,然後在脖頸處凝聚成一個光點。隨著機械臂的移動,一支特製的手術刀緩緩切入他的後頸。
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隻見那刀刃精準地切開了皮肉,卻沒有流出多少鮮血——刀刃上附著的靈力封住了血管。隨著切口的深入,可以清晰地看到皮肉下方的脊椎骨。這時,另一支機械臂伸出一個透明的容器,容器口對準了切口處。
"不...不要..."夏侯通微弱地哀求著,但無人理會。
突然,設備發出更強的光芒,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容器中產生。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夏侯通的靈根——包括大腦下部的間腦、腦乾以及整條脊髓——開始被緩緩地從身體中抽出。這個過程極其緩慢,每一寸組織的分離都伴隨著細微的撕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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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翎雪再也忍不住,彎下腰劇烈地嘔吐起來。烏智皇帝閉上眼睛,老淚縱橫。許楊的臉色慘白如紙,而荀雨則緊緊抓住他的輪椅扶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最令人恐懼的是,在整個靈根被完整抽出的那一刻,夏侯通的眼睛還在轉動,他的嘴唇甚至還在微微顫抖。那完整的神經係統在剝離結束後,被放置在特製的培養液中漂浮,間腦和腦乾保持著完整的形態,還在運作。那雙眼睛在液體中無助地轉動,瞳孔時而放大時而縮小,仿佛還在試圖看清這個殘酷的世界,他可以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報廢了,自己已經不是人了。
夏侯靖雖然看不見,但他聽得見設備運轉的聲音,聞得到空氣中越來越濃的血腥味。他癱倒在地,褲襠處濕了一大片,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不住地發抖。他的嘴唇哆嗦著,發出意義不明的嗚咽聲。
西翎雪強忍著嘔吐的衝動,但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完整的靈根在容器中漂浮的可怕畫麵。那還在轉動的眼球,那微微顫抖的腦組織,都成了她此生難以磨滅的噩夢。她感到一陣眩暈,差點昏倒在地。
龍帝卻顯得格外滿意,他走近那個透明的容器,仔細端詳著裡麵漂浮的靈根。"
完美,"他輕聲讚歎,"這就是修士的力量本源嗎?"
他轉身走向癱倒在地的夏侯靖,用靴尖輕輕踢了踢他:"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尿褲子,一個是舔朕的鞋子,然後說"很高興聽從龍帝的命令,願為龍帝效勞"。"
夏侯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他匍匐在地,像條狗一樣舔舐著龍帝的靴子,用顫抖的聲音重複著龍帝要求的話語。他的臉上混合著淚水、尿液和泥土,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悲。
整個過程中,許楊和荀雨站在一旁,麵色蒼白。許楊的手緊緊握著輪椅的扶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荀雨則下意識地靠近許楊,仿佛在尋找一絲安全感。她能感覺到許楊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恐懼。
龍帝將這一切儘收眼底,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違逆他的下場。
當龍帝終於帶著侍衛們離開實驗室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隻有那些被改造的怪物在容器中發出的哀嚎,還在提醒著他們剛才發生的可怕一切。
許楊推動輪椅,來到那個裝著夏侯通靈根的容器前。懸浮在液體中的完整神經係統和那雙還在轉動的眼睛,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他的罪行。他伸出手,想要觸摸容器,卻在最後一刻收了回來。
"對不起..."許楊低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
荀雨輕輕將手放在他的肩上,試圖給予他一些安慰,但就連她自己,也被剛才的一幕深深震撼。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那個裝著妖獸的容器,那隻由小白狗變成的怪物仍在瘋狂撞擊著牆壁,發出令人心悸的咆哮。
實驗室外,龍帝漫步在隕龍城的街道上,心情似乎格外愉悅。顧廷跟在他身後,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吧,顧卿。"龍帝頭也不回地說道。
顧廷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陛下,如此對待夏侯三兄弟,是否太過..."
"太過殘忍?"龍帝接過他的話,冷笑一聲,"顧卿,你可知道,要統禦天下,光有仁德是不夠的。有時候,你必須讓所有人清楚地知道,違逆你的代價有多高,比起所有人信任你,愛戴你;還是讓所有人都恐懼你,敬畏你更加現實可行。"
他停下腳步,望向遠方:"許楊、西翎雪、烏智皇帝...今天這一課,他們會終生難忘。"
顧廷沉默片刻,最終隻是深深一躬:"陛下英明。"
龍帝笑了笑,繼續向前走去。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在青石板路上投下巨大的陰影,仿佛預示著這個帝王將為這片大地帶來的黑暗。
而在實驗室中,許楊和荀雨相視無言。他們都明白,從今天起,他們已經無法從這個漩渦中脫身了。龍帝的陰影,將永遠籠罩在他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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