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年,技工門又是陪太子讀書了。”
“還以為那個伯言能有點看頭,結果直接不敢來了。”
“四靈根終究是四靈根,爛泥扶不上牆。”
“技工門嘛,打打鐵煉煉器還行,比武鬥法?算了吧。”
低語和嘲笑如同冰冷的針,刺穿著每一個技工門弟子的心。
就在氣氛壓抑到極點,又一名至高門煉氣八階的體修,將一名技工門煉氣六階的弟子像沙包一樣輕易轟下擂台,正欲發表一番“指教”言論時——
“咻——!”
一道尖銳淩厲的破空之聲,驟然自天際傳來,由遠及近,速度極快!
眾人下意識地抬頭望去。隻見一道湛然清亮的劍光,如同撕裂蒼穹的流星,正從大目山脈方向疾馳而來!那劍光凝練無比,鋒芒內蘊,飛行軌跡穩定迅捷,顯然禦劍者控劍之術頗為嫻熟,絕非初學。
“禦劍飛行?是築基期修士嗎?!”
“這方向……是技工門那邊?”
“這時候才來?是誰?”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劍光轉瞬即至,一個優雅的盤旋,穩穩落在聚英穀入口處。光華斂去,現出一名青衫少年的身影。
正是伯言!
他依舊穿著技工門那身樸素的灰布弟子服飾,但身姿挺拔如鬆,半年不見,似乎長高了些許,麵容褪去了最後一絲少年稚氣,更顯棱角分明,眼神深邃平靜,卻隱隱有銳光流轉,氣質沉穩內斂。
與半年前相比,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他腰間懸著一柄連鞘長劍,劍鞘古樸,並無太多裝飾,但隱隱散發出的靈力波動卻讓人不敢小覷——有眼尖的弟子立刻認出,那劍鞘的樣式與紋路,赫然是半年前冰海山掌門“贈予”伯言的那柄玄階上品飛劍“寒霜”!
伯言竟然已經能夠禦使這柄需要築基期靈力才能初步催動的飛劍了?!而且看他方才禦劍而來的速度與穩定,絕非剛剛築基的樣子!
此刻,伯言左手並指如劍,輕輕一招,那柄“寒霜劍”化作一道流光,乖巧地飛回他背後的劍鞘之中。這一手收劍入鞘,舉重若輕,更是顯露出他對飛劍的精妙控製。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姍姍來遲的少年身上。技工門弟子們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喜與希望之光,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燈塔!雷烈捂著胸前的傷口,眼神複雜;君則美眸中異彩漣漣,悄悄鬆了口氣。
其他四派的弟子則從最初的錯愕,迅速轉變為濃濃的不屑與質疑。
“現在才來?架子真大!”
“禦劍而來又如何?不過是剛築基罷了,裝模作樣!”
“哼,拿著冰海山送的劍顯擺,臉皮真厚。”
“來了也是送菜,正好讓師兄們教他做人!”
高台之上,四位掌門的臉色瞬間變得精彩紛呈。港書門掌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複淡然,但撚須的手指微微頓住。冰海山老嫗看到伯言背後那柄熟悉的“寒霜”,眉頭蹙起,臉色微沉。鼎山派胖老者笑容收斂,小眼睛眯起,打量著伯言,似乎想看出些什麼。至高門掌門則麵露好奇。
而林誌平,在看到伯言身影的刹那,先是長長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緊接著,看到伯言那沉穩的氣度與禦劍而來的架勢,眼中驟然爆發出難以抑製的驚喜與得意!他強壓住幾乎要咧到耳根的嘴角,乾咳一聲,故意板起臉,衝著穀口喝道:“伯言!你這劣徒,為何此時才到?還不快滾過來!”
伯言聞聲,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將眾人的反應儘收眼底。他對著林誌平所在的方向,遙遙躬身一禮,聲音清朗,不卑不亢:
“弟子伯言,因修煉偶有所得,略微耽擱,請掌門恕罪。這便入場。”
說罷,他邁開步伐,不疾不徐地朝著技工門席位走去。所過之處,人群不由自主地分開一條通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著他的身影。那平靜的步伐下,仿佛蘊含著某種即將噴薄而出的力量,讓先前喧囂的嘲諷聲,不知不覺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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