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似乎是頭目的獨臂築基巔峰匪修,正對著周圍山林,運足靈力厲聲大喝:
“裡麵還沒出來的雜魚聽著!你們的掌門老兒此刻正在外麵跟我家老大玩呢!自顧不暇!這出口已被我強盜灣‘血煞封界陣’封鎖!沒有我們打開,你們就爛在這秘境裡吧!識相的,現在滾出來投降,交出所有東西,或許還能撿條狗命!再藏頭露尾,等我們搜過去,男的抽魂煉魄,女的……嘿嘿,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聲浪滾滾,在壓抑的山林中回蕩。
伯言伏在岩石後,五靈感知仔細掃過。三十個築基匪修,站位嚴密,彼此呼應,隱隱構成戰陣。強行衝關,哪怕他狀態完好,也絕無可能。更彆說外麵情況不明,掌門們似乎真的被牽製甚至擊敗了。
逃?秘境被封,又能逃到哪裡?遲早被搜出來。
他看著那群被俘的女弟子,尤其是君則蒼白卻倔強的臉,又想起雷烈那醜惡的嘴臉和其他同門慘死的模樣,眼神劇烈變幻。
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他緩緩從藏身處走出,高舉雙手,示意沒有武器,向著出口光幕走去。
“又來一個送死的!”匪修們目光齊刷刷射來,充滿戲謔與殘忍。
“站住!把身上儲物袋和武器都扔過來!”獨臂頭目喝道。
伯言依言,將腰間的寒霜劍、幾個明顯的儲物袋摘下扔在地上,又故意多此一舉的脫去外袍。
“我是技工門弟子伯言。”他聲音平靜,目光直視獨臂頭目,“我想見你們的首領。我有重要的情報,關乎一個上古秘藏,價值遠超你們腳下這些垃圾。殺了我,你們就永遠不知道這個秘密了。”
“上古秘藏?”獨臂頭目眼神一凝,上下打量伯言,“就憑你?一個築基初期的小崽子?”
“正因為我修為低,卻能知道這個秘密,才說明它的來源非同一般。”
伯言不卑不亢,“你可以押我去見你們老大。若我所言是假,再殺我不遲。若是真……這份功勞,想必夠你們在老大麵前大大露臉了。反正我人在你們手中,還怕我飛了不成?”
匪修們交頭接耳。伯言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而且看他氣度沉穩,麵對如此絕境還能侃侃而談,不像虛張聲勢。
“小子,你最好說的是真的。”獨臂頭目獰笑一聲,揮手,“帶上他!還有那些小娘們,一起帶出去!交給老大發落!”
幾名匪修上前,用特製的“封靈鎖鏈”鎖住伯言手腕腳踝,並在他丹田處貼了一張壓製符籙。伯言沒有反抗,任由施為。
穿過那層令人作嘔的血色光幕,熟悉的空間轉換感傳來。伯言眼前一亮,已然回到了聚英穀。
然而,此時的聚英穀已麵目全非。原本的觀禮席、石台早已化作廢墟,地麵坑坑窪窪,到處是法術轟擊和鮮血浸染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焦糊味、血腥味和狂暴的靈力殘餘。
五派掌門的身影一個不見,不知是敗逃了,還是被擒殺了。
穀中中央,一麵繡著猙獰骷髏與海浪紋路的黑色大旗獵獵作響。旗下,數十名強盜灣匪修肅立,修為氣息比秘境中那些更為彪悍,其中至少有五人散發著金丹期的威壓!
而為首之人,負手立於旗下,身穿一襲暗紫色繡金邊長袍,麵容看起來約莫四十許,鷹鉤鼻,薄嘴唇,眼神深邃如寒潭,嘴角噙著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僅僅是站在那裡,就仿佛是整個山穀的中心,龐大的威壓如同無形的山嶽,讓所有被俘弟子瑟瑟發抖,連呼吸都困難。
金丹後期!八階巔峰!
這是伯言來到象山國後,見到的修為最高之人——楚雲畔,強盜灣的最強外援,綽號“鬼算”,以手段狠辣、心思縝密著稱。
“老大!秘境清理完畢!抓了些小娘們,還有一個自稱有上古秘藏情報的小子!”獨臂頭目上前,恭敬行禮,將伯言推上前。
楚雲畔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落在伯言身上,緩緩掃視。伯言頓時感到一股恐怖的神識掃過自己全身,仿佛連靈魂都要被看透。他連忙緊守心神,五靈聖心訣自然流轉,將自身真實的靈力波動和神魂特質隱藏在層層五行變化之下,隻顯露出普通的築基三階水準和偽裝驚慌的情緒。
“哦?上古秘藏?”楚雲畔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玩味。
“說說看。若有一字虛言,本座會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