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哈哈大笑:
“沈家主言重了,原因很簡單,我的屬下沒有身份銘牌,根本進不了城,他們就在西城門口等候,物資也都在他們身上。”
蕭同和沈初聞言,同時鬆了一口氣。
蕭同更是立刻轉身,對身後一名將領急切的吩咐道:
“快!立刻帶人去城門口,將林公子的屬下恭迎進來,不得有絲毫怠慢!”
那將領抱拳領命,隨即帶著一隊兵士快步離去。
廳內再次恢複了寂靜,但現在的寂靜與先前的焦急不同,隱隱透著一股焦灼的期盼。
等待的時光總是顯得格外漫長,蕭同的目光不由地再次落到陸雲身上,好像第一次認識他。
此人之前僅僅是一個贅婿?可他的氣質和沉著完全不像。好奇像貓爪一樣撓著蕭同的心。
他沉吟片刻,終究忍不住了,試探性地開口:
“林公子,恕老夫冒昧,如今城外匪患與魔王橫行,到處都在缺靈草和丹藥。不知閣下……是從何處得來如此大量的緊俏物資?”
按道理,問人家貨物的來源是大忌,但蕭同已經顧不得這些。
畢竟這小子的身份,再加上這件事,太讓人震撼!
陸雲聞言,也沒表現出強烈的抗拒。隻是淡然一笑,仿佛早已料到會有此一問。
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杯,語氣平和的道:
“蕭城主明鑒。早在彼岸花節之前,在下便已預料到,可能會發生今天的局麵。因此,未雨綢繆,提前囤積了一批物資。”
他從容的抿了一口茶,自嘲道:“沒想到,時局變幻,竟真的派上了用場,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原來如此!”蕭同裝做恍然大悟的樣子,心中卻有了計較。
他不提彼岸花節還好,彼岸花節前那段時間,各大城池外圍的田莊、礦場,全都遭到了土匪的劫掠,損失慘重。
如今看來,恐怕和這小子脫不了乾係了。
那些被劫走的靈草、資源,恐怕有很大一部分,如今就變成了他口中這批“囤積”物資。
然而,另一個疑問隨之浮上蕭同的心頭。
根據他掌握的情報,這“林默”之前隻是楊家的一個贅婿,在楊家地位極其低下。
連楊家都沒有這般謀劃,他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大的能量,能進行一係列劫掠,還能在亂世中保住這批物資?
如果他真的具備這等能力與遠見,又怎會甘心入贅楊家,受那等窩囊氣?
甚至,又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楊婉兒,被黃家強行抓走,充當鼎爐而無力阻止?
這前後的矛盾之處,讓蕭同對陸雲更加好奇起來。
他仔細打量著陸雲,試圖從他平靜的表情下,看出些許端倪。但陸雲隻是悠然地品著茶,眼神深邃,讓人看不透其內裡乾坤。
不過,有一點,蕭同幾乎已經可以斷定:
之前各大家族被劫掠走的靈草,定然與這小子有關係,絕非他輕飄飄一句“囤積”就能撇清。
而且,他的屬下連進城的身份銘牌都沒有,這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想。
這小子,多半是加入了某個土匪窩,但還未到能夠一言九鼎、掌控全局的地位,就是替某人跑跑腿。
想到這裡,蕭同再次開口,試探的味道更濃,同時也帶上了一絲利益的誘惑:
“林公子,果然是深謀遠慮,蕭某佩服。不知……閣下手中,可還有多餘的靈草與丹藥?”
“如今城中此類物資奇缺,價格飛漲,若閣下還有存貨,蕭某願意以高於市場價三成的價格,全部收購!如何?”
他緊盯著陸雲,等待著對方的反應。這既是一次試探,也是一次交易的開端。
陸雲聽罷,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豪氣與不容置疑:
“蕭城主,這等緊俏的物資,在如今這世道,有多少都是不夠用的,不過嘛……”
他話鋒一轉,目光投向一旁同樣在靜靜聆聽的沈初:
“這一批,是林某特意為感謝沈家主所備,乃是誠意所在,分文不取!”
他頓了頓,看到蕭同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才不慌不忙地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