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著聽著,臉色漸漸認真起來。
這大冬天的,尋常百姓晚上都窩在家裡取暖,誰沒事天天半夜往外跑?
而且聽描述,方向還不是去鄰村,而是往更偏僻的山腳方向......
這的確有些可疑。
到了哨所,老兵鄭重地對老太太說:“婆婆,您反映的這個情況我們記下了。”
“我們這幾日就在村口駐紮,您老再多留心,若是再發現那趙家後生半夜出去,您就偷偷來告訴我們,千萬彆聲張。”
老太太見官兵當真了,立刻喜笑顏開:“行著呢!軍爺你放心,包在老婆子身上!”
都沒等到第二天晚上,就在當天深夜,老兵剛剛睡著,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軍爺!軍爺!快醒醒!那小子又溜出去了,我記得方向哩,立刻就來找你了!”
老兵班長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當即也顧不得糾正稱呼了,連忙翻身起來,低聲喝道:“有情況!都醒醒!抄家夥!”
駐紮在這個村的士兵有一個班,共十個人。
除了老兵班長是奉軍出身,配有一支火槍外,其餘幾人都是本地征募的城防軍或府兵,訓練和實戰經驗都有限。
但好在老兵班長經驗豐富,他迅速分配任務:
自己拿著那把火槍,兩名獵戶出身的士兵持弓箭緊隨,兩名體格強壯的士兵持盾在前,三名士兵換上更靈活的腰刀跟在後麵,剩下兩人則負責保護老太太。
一行人借著微弱的月光,在老太太的指引下,朝村子西頭摸去。
村路越走越荒涼,走到儘頭,隻見一座孤零零的的土坯房立在黑暗中。
屋頂塌了半邊,在夜風中顯得格外淒涼。
老太太訝然低呼:“咦?這不是李老拐的房子嘛!他前年得病死了,這房子一直空著,都說鬨鬼呢。”
老兵班長一聽,心中警惕更甚。
空屋又鬨鬼......這簡直是土匪碰頭的絕佳場所!
他打了個手勢,命令兩名盾手悄無聲息地靠近屋門,準備近戰。
兩名弓箭手左右散開,封鎖窗口和屋後。
自己則端起火槍,深吸一口氣,跟在盾手後麵。
“砰!”
老兵一腳踹開了破木門。
“不許動!”
“官軍拿人!”
士兵們口中呼喝著,魚貫而入。
然而,破屋內的景象,卻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隻見屋內角落鋪著些乾草,一個男子聞聲驚恐萬狀地回過頭來,白花花的腚正對著門口。
他身下,同樣一個赤條條的女子尖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往身上遮擋。
哪有什麼盜匪,這分明是一對野鴛鴦在此私會!
一眾士兵端著武器,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老太太也是膽大,見裡麵沒了打鬥動靜,竟一步躥了進來。
看清屋中情形,她先是一愣,老臉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要滴出血來。
隨後,竟像是被點燃的炮仗,瘋了似的衝上去,對著那光屁股男子又抓又打:
“我滴個老天爺啊!你個殺千刀的!你個不要臉的醃臢貨!你們這是作甚啊!羞先人哩!丟死個人啊!”
老兵反應過來,連忙讓人拉住老太太,無奈地勸道:
“婆婆,婆婆!您消消氣,他們行此傷風敗俗之事,自有村規族法處置,您老跟著生哪門子大氣啊?”
話音剛落,卻聽那蜷縮在乾草堆裡的女子,抽抽搭搭地開口:
“媽......我......我再也不敢了!”
媽?
老兵微微一怔,愕然地看向還在掙紮著要撲上去廝打的老太太。
歎了口氣,下意識地寬慰道:“婆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我看這後生......唉,不如就成全了他們......”
那老太太猛地轉過頭,雙眼赤紅:
“成全個屁!她是我兒媳婦!!!”
老兵:。。。
其他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