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曹樂陽一巴掌狠狠抽在謝婉瑩臉上,大聲吼道:“你殺了她、你竟敢殺了她?孟氏可是皇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會連累整個國公府?!”
謝婉瑩流著淚,眼中卻一片得色,她捂著腫脹不堪的臉,嗬嗬冷笑道:“我就是要她死!魯國公焉會懼怕陛下?國公爺早有不臣之心,表少爺不是外人,二爺何必瞞著?”
曹樂陽大駭,他反手又是一掌,大喝道:“賤人,你胡說什麼?!”
謝婉瑩的頭被打的歪向一側,口中卻不忿道:“若非怕曹家謀反,陛下怎麼會將孟初晗嫁進來?二爺,孟氏已經死了,這件事是婉瑩做的還是您做的又有什麼區彆?反正在陛下眼中,魯國公府早成了眼中釘、不出不快!”
“所以你就給陛下遞上一把刀?”
曹樂陽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之人,顫聲道:“婉瑩,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這當爹的不思給曆兒報仇,我這個做娘的替他報!”
謝婉瑩鼻口中流出鮮血,麵容卻十分冷靜,她看著曹樂陽一字一句道:“孟氏是我殺的,二爺可以拿了婉瑩去陛下麵前認罪,可如此一來國公府必然會被拖下水!”
她低下頭,苦笑道:“說來可笑,我是不被國公府承認的妾室,可若真論起罪來,咱們又成了一家人……”
曹樂陽聞言滿心悲憤,沉聲道:“你做下這種事,曹氏一族焉有活路?為什麼就不等我回來?我說過,曆兒的死我一定給你一個交待……”
事到如今謝婉瑩不想再委曲求全,她高高的昂起頭,冷冷的打斷曹樂陽自以為的表白——
“二爺可以給陛下上書,直言孟氏之罪。至於她的死因,可說成是畏罪自戕。她毒害曆兒在先,陛下就是再生氣,左不過將國公爺的官職降上幾級,總不能真叫咱們一家給個賤人陪葬……”
“自戕?你說她是自戕?”
曹樂陽一把拽住謝婉瑩的領子將人提到外頭,將之狠狠摔在已沒了氣息的孟初晗身側,指著她脖子上醒目的紅痕道:“你好好瞧瞧那印字,還敢說是自戕?不用仵作來驗,瞎子都能看出她是遭人迫害!如此蒙騙聖聽,就不怕大理寺治你個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又如何?”謝婉瑩一臉不屑,“孟氏殺了咱們的孩子本就該死,說她自戕,不過是給彼此一個顏麵!若陛下不想要這臉,儘管去治國公爺的罪!”
她有恃無恐道:“國王爺手握三十萬兵權,舊部遍天下,陛下心裡清楚,大離已經岌岌可危,若是將國公爺逼得太緊,曹家怕就要反了……”
看著眼前陌生的女子,曹樂陽瞬間心如死灰,溫存小意的枕邊人竟是個出手很辣的毒婦!
一向溫柔和順、猶如解語花的婉瑩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究竟是她心機太深,還是自己太傻?
……
尉遲九目光中一片死寂,他呆呆的看向地上一臉平靜的少女,半晌才俯下身將她輕輕抱入懷中,轉身離去。
與謝婉瑩糾纏的曹樂陽見狀不由大驚失色——
“阿九你做什麼?還不將人放下!”
瘋了,所有人都瘋了!
尉遲九對身後的怒吼置若罔聞,穩穩抱著手中的少女朝門外走去。
謝婉瑩嘴角流血,捂著高高腫起的臉不住冷笑,朝著尉遲九遠去的背影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