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物。”身旁,初序忽然出聲。
他似乎疑了一聲,視線卻落在玉箋臉上。
“化境之中,皆是夙願未了的生靈,為何會出現魔物?”
沒有人比玉箋更清楚,這些魔物身上的魔氣源自何人。
熟悉的陰冷一瞬間箍住她。
魔物踏入化境酒樓,並沒有理會店家的話,抬手之間,幾縷黑氣已鑽入酒樓大堂坐著的無數人身體內。
那些人頓時渾身顫抖,四肢不受控製地懸空浮起,不過瞬息之間,就抽搐著化為魔物。
玉箋心沉下去,本能地猜到這些魔物是衝著自己來的。
究竟是誰派來的?難道是見雪?
可是,明明是他把自己從無儘海趕走的,沒有理由找她。
難道她還有得罪他的地方嗎?
玉箋下意識想起之前做的一個夢,夢中見雪問她在哪。
她尚未想清楚,那幾個被魔氣侵染的凡人,在頃刻間向樓上躥來,麵目扭曲。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魔氣侵入凡人體內的全過程,眼睜睜看著如夢般富貴安逸的場景被撕裂,魔氣恐怖至此。
眼看魔物越來越近,玉箋驚慌之下想要起身,卻被人按住肩頭,重新坐了下去。
下一刻,一頂帷帽落在她頭上。
白紗遮住麵容。
先前坐在她對麵的初序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側,俯身在她耳畔,用氣音說,“姑娘彆怕。化境不容魔物擅闖,此間主人……不會坐視不理。”
溫熱的氣息拂過頸側。
玉箋渾身驟然繃緊,抬頭看向他。
此間主人?
化境的主人,那不就是太一不聿?
可如果是太一不聿,那他來了豈不是更加危險!
見她臉上倏地褪儘血色,初序話音一頓,眉眼間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你為何……”他微微眯起眼,語氣透出些古怪,“你在怕誰?”
須臾之間,周遭倏然一靜。
像是淩亂的水麵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驟然鎮壓,翻騰的魔氣凝滯不動。酒樓內除了她與初序之外的所有人與物,都想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玉箋卻未感任何束縛,身體仍能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