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側身,透過樓梯的縫隙望向街道。
遠遠看到虛空之中走出兩道身影,裙袂邊緣似乎隱隱呈現出一種水墨勾勒的痕跡。
虛虛實實,看不真切。
或許這是太一不聿派來的使者,正與那幾個魔物交涉。
玉箋莫名出神,想起不久之前,玉珩仙君為太子殿下護法那幾日,曾有隻狸花貓闖入院子外。
尾巴上,似乎也有類似墨汁浸過的痕跡。
正想著,樓下隱約傳來對話聲,玉箋聽了兩耳朵,下一刻心就沉了下去。
“……是從無儘海逃出去的。若不是擒住了先前送往魔君宮中的妖鬼,還沒想到會藏在這裡……”
“竟有此事?不知幾位魔使可否透露,出了什麼事?”
“……此人乃是魔尊……寵姬,與那位叛出天族的天君……吾等要找的人,都在此境之中……”
真的是見雪。
玉箋甚至沒有時間驚訝,她抬手蘸了杯中剩下的酒水,想要死馬當活馬醫,回憶著那些殘缺不全的記憶在桌子上畫陣。
卻被輕輕按住了手背。
初序用氣音說,“不必動,他們很快就離開。”
玉箋抬頭,“你怎麼知道?”
話音戛然而止。
這一眼,正對上初序的正臉。
玉箋一直覺得他相貌生得黯淡普通,可此刻,他的臉隱在微微垂落的發絲陰影間,隱沒了皮相上的缺憾,竟然隱隱透露出一股獨一無二的罕有雋美氣質,眉目清冷中蘊著柔和。
氣勢卻冷峻迫人,一瞬間冷到讓人心生敬畏,像是久居高位的謫仙。
玉箋一時怔住,還沒有從這古怪的錯覺中回神,就見初序微微抬頭。
光線灑下來,那張臉又恢複了原本的黯淡模樣。
他喃喃自語,“……魔君的寵姬?這倒是稀奇,即便在魔氣蔓延六界之下,這位寵姬仍然沒有被找到,也是厲害的……”
這般興師動眾,隻為尋一個女子。
有點意思。
初序說著這話,目光卻定定落在她臉上,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何人,竟能招惹到那位魔君,真是讓人意外……姑娘說,是不是?”
誰說去去凡人,惹不出什麼翻天覆地的大亂子?
這不是惹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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