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琴師回過神,唇角牽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低聲道,“隻是覺得……這個姓氏,莫名有些耳熟。”
唐玉箋猜測,“同在一個畫舫上,或許公子以前見過他。”
琴師搖頭,“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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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解釋為什麼不會。
隻不過又轉過頭,多問了一句,“不知能不能問一下姑娘,為什麼要尋這個人?”
唐玉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一半,沒將無字書的事情說出來,“我是被這位美人從河中打撈上來的,對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道謝。”
對方聞言微微頷首,“好,我幫你尋她。”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距離似乎有些過於近了。
搖曳的燭火為他雋美的側臉鍍上一層暖光,耳垂上掛著一枚白玉墜,在火光中泛著溫潤的光澤。
唐玉箋莫名失神。
思緒淹沒在他眼中那一片璀璨的金色中。
等回過神來,發現他也在靜靜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他低聲問,嗓音低緩悅耳。
唐玉箋回過神,狀似無意的移開視線。
“沒什麼。”
心底卻泛起一絲奇異的熟悉感。
唐玉箋問,“還不知公子叫什麼名字。”
琴師垂眸,“我也不記得了。”他頓了頓,取下耳垂上那枚白玉耳墜,遞到她麵前,“隻知這上麵刻著一個‘離’字。”
唐玉箋怔怔地看著耳墜,心頭莫名一動。
“怎麼了?”他察覺她的異樣。
唐玉箋搖頭,“沒什麼。”
心理卻隱隱覺得。
這個人,或許自己認識。
“你為何會不記得自己的名字?”話一出口,唐玉箋又覺唐突,連忙解釋,“不是要試探什麼,你不方便說就算了。”
琴師並未介意,隻是淡淡道,“無妨。這座畫舫上的人,大多都遺忘了前塵。我同他們一樣,醒來就在這裡,不記得自己是誰。”
唐玉箋有些驚訝,“整座畫舫都是嗎?”
“應該吧。”
唐玉箋點了點頭。
目光卻仍停留在那枚刻著“離”字的耳墜上。
一道屏風拉開,將寬敞的樓閣分隔成內外兩間。
其實這也是是多此一舉,這座樓閣極為開闊,裡外套間相連,本來就足以容納數人。
琴師似乎另有要事,在案前坐下,手中拿著一小截木片。
靜下來,唐玉箋感覺道一路顛沛的身體被透支,口乾舌燥,腹中也是空空如也。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桌案上那碟精致的點心上,多看了兩眼。
“可以吃。”琴師的聲音忽然響起。
唐玉箋一怔,抬頭望去,卻見那人也在出神,眉間微蹙,不知在思索什麼。
“凡人也可以吃嗎?”
她心有餘悸,很害怕是在魔域吃過的見雪的那種陰間飯。
沒想到對方輕輕頷首,“可以吃,這些點心都是人間式樣。”
唐玉箋道了聲謝,謹慎地取了一小塊糕點。
淺嘗一口,發現不僅毫無異樣,竟然還是難得的美味。
她不禁好奇,“公子應當不是凡人吧?我看這極樂畫舫上,好像並沒有凡人的蹤跡。為什麼你這裡會備著凡人能用的糕點?”
琴師原本正在沉思,聞言緩緩抬眸,目光幽深,
“我也不知。自從在這間屋子中醒來後,便習慣性地備著這些。”
似乎冥冥中知曉,也像是在等待。
早晚會有人,以凡人之軀過來吃一樣。
正當他陷入思緒時,忽然瞥見她正端起案上一盞果酒,倒了一小杯。
那是今夜某位貴客所贈,出手闊綽的賓客所獻之禮,照例會端上來呈上案頭。
但是這酒……
唐玉箋察覺到他注視的目光,有些窘迫,“這果釀不能喝嗎?”
琴師委婉提醒,“這是酒。”
唐玉箋有些驚訝,“聞不出什麼酒的味道。”
琴師欲言又止,目光落在她手中那盞琉璃杯上,眼底泛起幾分興味,“許是我記錯了,姑娘是想飲一杯麼?”
她卻有些不好意思,想將杯子放下,“是我太隨意了,不好意思……”
“無妨。”琴師唇角含笑,“這些本就是為凡人準備的,你若不用,稍後也要撤下。不妨放鬆些,不必如此拘禮。”
他話音落下後,又低頭專心致誌地雕刻起手中的木片。
像是不再關注唐玉箋。
唐玉箋用了幾塊糕點,口中有些渴。
想了想,將那一小杯斟滿的琉璃盞端起來。
小口小口,嘗出甜味和馥鬱果香。
沒品出什麼酒味。
她坐在那兒,小口品嘗著點心,沒有注意到,屏風另一側的案台前,琴師無聲地抬起眼。
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不知不覺的將那一整盞果酒飲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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