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唐玉箋探身,呼吸裹著濕意,柔軟溫熱的唇印在他的脖頸之上。
掌心下是他漸漸變熱的身體。
她咬得重,齒尖陷進皮肉,發出細微的水聲,在他脖頸上留下細密淡淡紅痕。
對玉珩而言,這樣的啃咬無足輕重,更不會傷及皮膚,他仍由她作為,隻把掌心隔著薄薄衣料貼在她腰側,護住她以防她不小心跌下床沿。
隻是手背上青筋起伏,隨她時輕時重的啃咬微微收緊,又克製的鬆開。
“玉箋,”玉珩頓了下,聲音聽不出異樣,“你不開心。”
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唐玉箋鼻腔裡嗯了一聲,舌尖舔過剛咬出的牙痕,換一處繼續。
輕一下,重一下,沒有什麼章法。
隨心所欲,磨得心口發燥。
玉珩不再言語,眼睫垂落,掩住淺色瞳仁裡晃動的碎光。
他由著她像貓啃熟透的果子,對著自己反複磋磨,反複舔咬。
緩慢地合上眼。
呼吸交纏,漸漸黏膩得扯不開。
直到她沿著鎖骨一路向下,齒尖抵住朱砂痣。
玉珩忽然弓背,喉結滾出一聲極低的悶哼。
唐玉箋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下頭繼續。
牙齒慢慢研磨,隨後舌尖軟軟掃過,唇瓣貼著,安撫一樣。
這是玉珩沒有料想過的走向。
他沒想過她會將那些情緒,以這種方式,發泄在他身上。
可隻要她需要,他是心甘情願。
甚至是知足的。
至少她沒有對旁人做這種事,而是對他。
“咚”的一聲。
兩人從床緣滾落,掉在地上。
唐玉箋就勢伏在他身上,沒有換地方,就著這個姿勢按住玉珩的肩。
墨色的長發散落一地,,有幾縷被他壓在肩下,衣襟早被她扯得淩亂,壓出褶皺,冷白胸口隨著呼吸起伏,失了平日高不可攀的距離感,像被拉下雲端的神隻。
衣下風光半隱半現,她看了一會兒,俯下身。
玉珩身體麻了半邊,喉間滾出一聲極低的悶哼。
指甲刮過最薄弱的皮膚,留下一串細小的戰栗。
她低頭,用齒尖專心致誌的啃咬著,口中突然滲進一點鹹澀。
唐玉箋嘗到那味道時,才驚覺自己滿臉都是淚。
她原來在哭。
玉珩終於動了。
他抬手,先落在她的齒痕旁,極輕地舔去滲出的血珠,隨後掌心覆在她後頸,像為一隻炸毛的幼獸順毛。
指腹摩挲那截脆弱凹陷,聲音低得像氣音,
“沒事了,玉箋。”
唐玉箋沒聽清。
她鬆口,把額頭抵在他肩窩裡,嗓子發顫,
“玉珩,你為什麼不推開我?”
唐玉箋感覺到玉珩微涼的指尖包攏住自己的手,隻是輕輕握住,帶著點安撫,“因為你不開心。”
他嗓音仍是那種包容萬物的溫和,“我沒事,玉箋。”
玉珩的溫柔像春夜裡初初消融的湖水,唐玉箋被那層溫涼包裹,整個人浸進柔軟裡。
躁動不安被被一寸寸撫平,潤物無聲,連淚痕也被他擦去。
她終於不再咬他,隻把臉埋進他頸側,鼻尖蹭過微微潮濕的鎖骨,“對不起。”
眼眶又酸又脹。
“我說過,我沒事。”
“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玉珩的手掌仍貼在她後頸,指腹緩慢地,一下一下地摩挲,耐心的給她順毛。
“玉箋,”他低聲喊她,嗓音發軟,“呼吸。”
唐玉箋胸口悶得發疼,順從地吐出一口長氣。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頸窩,玉珩隻是把她往懷裡再攏緊一些。
而後,一個溫柔憐惜的吻落在唐玉箋的臉頰。一點點碰到她的唇角,用唇瓣將掛在那裡的淚擦掉。
一抹很淡笑意出現在玉珩臉上,牽出淺淺的梨渦。
他許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很久以後,唐玉箋才恍然反應過來。
玉珩溫潤的皮相之下,其實心思九轉。
他從來不是什麼白玉無瑕。
他把自己擺放成最溫順的姿態,看似從容不迫,實則步步皆算。
他在她撲上來時把脖頸遞到她唇邊。
他可以輕易推開她,卻縱容唐玉箋對他胡作非為。
他從不拒絕,在她茫然甚至產生退意的時候,溫和地對她說,“玉箋,我沒事。”
然後問她,“不開心嗎?不生氣的話再咬我一次也沒關係。”
讓唐玉箋在他的縱容中一再得寸進尺。
對他心生歉疚,再到依賴,離不開他。
玉珩隻是溫和的無聲無息地,把自己變成柔軟的湖水,一遍遍笑著提醒她,
“玉箋,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喜歡禍仙請大家收藏:()禍仙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