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蘇汐月帶著哭腔的央求和趙雲瀾那隱含悲意的勸說,再看看蘇汐月那副仿佛即將被推入火坑的可憐模樣,顧洲遠的心徹底軟了下來。
他不怕女人笑,不怕女人鬨,就是怕女子的眼淚攻勢。
是啊,就算不考慮那勞什子的“贏家提親”,單單是為了不讓蘇汐月這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因為一句戲言就被迫嫁給不喜歡的陌生人,他也應該出手幫這個忙。
“這無關情愛,隻是一種對朋友的道義和不忍。”他在心裡安慰自己道。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向蘇汐月:“好了好了,彆擺出那副樣子了,我答應你,去參加那個詩會,幫你把那些蒼蠅趕走,這總行了吧?”
“真的?謝謝遠哥!你最好啦!”蘇汐月瞬間破涕為笑,歡呼雀躍,仿佛剛才那個泫然欲泣的人不是她一樣。
顧洲遠無奈地搖搖頭,補充道:“不過咱們可得說好,我隻是去攪局的,事後那澄清聲明,你可得儘快辦妥。”
“知道啦知道啦!”蘇汐月忙不迭地點頭,隻要顧洲遠肯去,她就有信心。
既然答應了要去,顧洲遠便向蘇沐風詢問起這瓊林詩會的具體規則。
蘇沐風解釋道:“瓊林詩會乃京城文壇盛事,由翰林院牽頭,諸多文壇耆宿擔任評委。規則倒也並不複雜,主要分為三輪。”
“第一輪,‘即景賦詩’。所有參會者需在規定時間內,根據現場給出的景物或主題,即興創作一首詩詞,由評委篩選,優者進入下一輪。”
“第二輪,‘命題切磋’。進入此輪的才子才女,會抽簽決定對手,就同一命題進行創作比拚,勝者晉級。”
“第三輪,便是‘魁首之爭’。通常隻剩下三五人,題目往往更為寬泛,考驗的是綜合才學與意境。最終由所有評委共同評定,選出本屆詩會魁首。”
蘇沐風頓了頓,看向顧洲遠,笑道:“以顧兄之才,無論何種題目,想必都是信手拈來。隻需正常發揮,足以震懾群倫了。”
顧洲遠聽完,心裡已經有了底。
不就是“借鑒”嘛,根據題目從中華詩詞寶庫裡挑合適的出來,能有什麼問題?
他現在要考慮的是,小勝即可,沒必要展示出碾壓的實力。
一定保住蘇汐月的婚姻自主權。
他看著重新恢複活潑的蘇汐月,又瞥了一眼神色稍霽的趙雲瀾,心中暗歎:這京城的麻煩事,真是一樁接著一樁。
罷了,就當是行俠仗義,幫小丫頭渡過難關吧。
隻希望這場詩會之後,吐蕃使者來之前,能暫時清靜一段時間。
真是想念大同村的悠閒時光啊。
大同村裡。
顧得地跟往常一樣,在地裡巡視了一圈。
現在地裡已經解凍了,按小遠留下來的種植手冊上所寫,等土壤不黏手的時候,就可以種植土豆了。
他對土豆並不陌生,因為小遠便讓他種植了一些。
可那會兒都是當蔬菜吃的,做些什麼土豆燉肉,還有酸辣土豆絲之類的菜肴。
今年不一樣了,小遠說土豆可以當做主糧,能夠活人無數。
他時刻端著小心,這事兒一定不能給辦砸了。
同時他也很有信心,畢竟有過種植經驗,而且土豆種植一點不難。
這玩意兒對環境適應性極強,抗逆性好,對土壤要求寬鬆,沙壤土、壤土甚至輕度鹽堿地均可種植,不像水稻需水田、小麥忌澇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