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停止嗎?”
本應靜止的時間下,傳來了許平秋輕描淡寫的聲音:“可惜,我們不在交通工具上,其次我的性彆不對,所以你這招對我不起作用。”
說話的同時,許平秋的手中憑空多出了一塊平平無奇的桉樹皮。
但下一刻,在許平秋心意確定下,桉樹皮陡然一變,化作了一張金色符籙被他夾在兩指之間。
霎那間。
以他為中心,一股抹去變動的力量如漣漪般席卷開來!
那足以將天聖城打得陸沉的一擊在這股力量的衝刷下,竟是詭異地潰散消弭,了無痕跡。
樹皮就是普通的樹皮,沒有特殊,因為關鍵並非慕語禾給了什麼,而是許平秋將要什麼。
在此刻,許平秋想要金籙,隻需要在‘未來’,再次回到泗水,救下陸傾桉和樂臨清的時候,將想要金籙的因留在泗水,留給那個時候的慕語禾。
那麼慕語禾便會在當初用完金籙後,將金籙還給許平秋,達成了現在的許平秋擁有金籙的果。
於是,樹皮就成了金籙。
“果然,你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死掉。”
沈無歡看著免疫了時間停止的許平秋,臉上雖有些許意外,但尚在情理之中。
他關注點在那張符籙上,許平秋並不是靠自己的能力接下了這一擊,而是動用了外物。
這便說明,他此刻的境界,絕對達不到洞真層次!
此時的年輕版沈無歡,還未意識到事情的真正嚴重性,在他看來,這金籙充其量隻是一張威力強大的護身符罷了。
隻要是外物,那就有極限,無非是自己多費些手腳罷了!
再加上他施展了時間靜止,四周的一切都陷入了凝滯,金籙那抹消萬物之力更顯得難以察覺。
直到,他看見了天上那輪寒月,其光華竟也開始漸漸褪去色彩,看見四周那些本該絢麗非凡的浮空島嶼變得灰白,以及許平秋懷中的那個女孩,竟也突兀地消失不見時——
“不對!”
“有另一種力量定住了光陰!”
沈無歡終是察覺到了不對,掃視四周,更詭異的是,以二人為中心、方圓百丈的月台,竟還保留著那皎潔的月色與鮮活的色彩,看上去很像……一個角鬥場?
他想出手,但身體一動,無事發生。
誒不對,我修為呢?
曾幾何時,一個在許平秋心頭浮現的疑問出現在了此刻沈無歡心中。
他不信邪,身體又抽搐了好幾下,但那些他設想中足以毀天滅地的道術神通,依舊未曾顯現半分。
沈無歡徹底愣住了。
他駭然發現,自己的境界好像被硬生生地打落了下來,回到了七百年前那孱弱不堪的玄定境!
甚至,那些明明已經滾瓜爛熟的神通道術,此刻的自己好像都不會,無法施展而出。
這就奇了怪了!自己的神通,自己的道術,怎麼還有自己不會的道理?
“是你這張符籙的效果吧?”
沈無歡的麵色沉靜如水,他心中雖然已然明悟,猜到了七八分,但還是故意出聲詢問,語氣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疑與不解。
如果能直接動手,他肯定懶得多說一句廢話。
但眼下,時隔七百年,他對這具年輕的身體還很陌生,他需要時間去適應這孱弱的境界,重新整合、理順自己目前所能動用的低階道術神通,並加以改進,然後更有效率的殺死許平秋。
“是的,為了維護世界和平,天綱地紀,這張金籙會去誅殺一切破壞因果之人。”
許平秋將金籙上那雲篆流轉的一麵,朝向沈無歡,非常好玩的解釋道:“而我,則是代天巡獵,承天綱,維地紀,天理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