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妃拍了拍手,一眾宮人魚貫而入,手中抬著幾個足有半人高的樟木箱子。
“咚!”箱子依次落地,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接收到主子的眼神示意,連翹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取出一副書畫展開。
看著畫上騎在高頭大馬上英姿非凡的男人,皇後臉色微變,壓低聲音嗬斥道:“這裡可是後宮,你怎能拿這種外男的畫像進來,簡直是胡鬨!”
“胡鬨?”玉貴妃挑眉,“皇後娘娘若是覺得一幅畫就是胡鬨,待會兒看到那是二人不穿衣服成就好事的畫冊,豈不是要氣暈過去?”
皇後聞言,不由氣紅了臉,“你好歹也是長輩,怎麼能當著晚輩的麵說這些!”
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性子,她冷聲警告道:“趕緊讓人把東西收起來,本宮隻當從未見過。
可你若繼續胡鬨下去,本宮就不能保證,今日之事會不會傳到陛下的耳朵裡。”
玉貴妃冷笑著問:“皇後娘娘這是在威脅本宮?”
在她的臉上,宋言汐沒看到半點害怕。
那眼神中,反倒隱隱帶著一絲興奮。
皇後被她挑釁的話氣得夠嗆,沉著臉道:“你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就算不顧自己,也要為兒子和孫兒想想。
此事若傳出去,你讓世人如何看待他們父子?”
想著玉貴妃以往最在意之事,皇後語重心長的勸道:“陛下如今身子抱恙,正是考校幾位王爺之時,前朝還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咱們。
這種時候,切不可節外生枝。”
比起立儲大事,皇後寧願將宣王的事情暫時壓下,等著陛下病情稍緩再行定奪。
玉貴妃本來就在笑,聽到這話頓時笑得更厲害了。
她笑的滿眼是淚,盯著皇後幽幽問:“淩軒身子都已經廢了,還考校什麼?
難不成皇後是想說,一個病秧子也能當皇帝?”
皇後聞言,臉色頓時更難看了,“貴妃,你彆這麼說,言汐近來不是在為寧王調理身體,給她些時間……”
玉貴妃打斷她的話,冷聲問:“給這丫頭點時間,她就能讓我兒痊愈嗎?”
她轉過頭盯著宋言汐,“你能嗎?”
宋言汐如實道:“不能。”
寧王殿下那日所中之箭傷及心肺,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老天爺眷顧。
本就是從閻王爺那裡搶回來的一條命,再想其他,便是貪心了。
聞言,玉貴妃幽幽看了眼皇後,仿佛在說:“你看我說什麼來著,她不行。”
皇後心下不忍,開口道:“言汐,錦王的腿當初傷得那般重,所有的太醫和民間大夫都說沒得治,可你還是讓他重新站了起來。
寧王的身體,是不是還能再想想辦法?”
宋言汐不由擰眉,“皇後娘娘,錦王殿下與寧王殿下的傷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再有便是,錦王殿下如今雖然行走無礙,可每到天陰下雨之時傷處還是會疼痛,需要用銀針刺穴方能緩解。”
“怎會如此?”皇後臉色微白,“難道就沒有什麼根治之法?”
宋言汐搖頭,“凡傷筋斷骨,即便恢複得再好也到底是傷了根本,往後每逢天冷之時便會顯現,冬日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