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本章暴雷,有戌海和兀爾德的親密接觸,介意者請自行跳過。
————
“還是……不行嗎?”
桌對麵的兀爾德想伸出手,再一次摸一摸那隻手。
可探出的柔荑懸在半空,又指尖輕顫地收回,握住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腕抱在胸前,臉上是無儘的落寞。
自己究竟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將這隻手伸出去呢?
解決不了他的問題,也沒能在第一時間理解當年因自己的疏忽而導致的那場苦痛——那已經不能用苦痛來稱呼的摧殘……
麵對這個,自世界樹誕生的孩子,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呢?
“沒事。”
辰溪從空間中取出那隻被重塑的手,上麵殘留的力量已經將血淋淋的斷麵修好,在其中的能量耗儘之前,它是不會損壞和腐爛的。
伸出右手和自己來了個十指相扣,他有些惡趣味的笑了笑。但,看見了兀爾德那令人心碎的愁容,他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惡作劇,將斷手重新收了起來。
“死不了,也不會死,隻是……日子會過的稍微艱難一些就是了。”
知道兀爾德看不見,辰溪故意用破罐破摔的擺爛語氣說完的這些話,隻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充滿戲謔的笑容。
不惡作劇,那讓“媽媽”稍稍的多愧疚一點,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果然,在聽到辰溪的話之後,兀爾德臉上的愧疚更甚,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噗~差點笑出聲的辰溪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重新整理好心情之後才繼續以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雖然現在沒有能立刻解決的方法,但是你確實是我能想到唯一的破局之法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幫助我,那明天還是這個地點,在我們相遇的時候,你願意等我嗎?”
“媽媽?”
一隻斷手,能得到多少信息?至少辰溪用幽夢的能力,已經將兀爾德的變化了解了七七八八,也知道了她現在對自己的態度。
所以,享受著偏愛的他有恃無恐,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挑逗、磨耗著她的心。
隻是這種心態到底是性格使然還是受到混亂的影響就不得而知了。
“嗯,那……”
話還沒說完,兀爾德便已經感覺到麵前的少年消失不見。
微微張開的嘴巴緊抿成一條線,在她的視角中,這種不辭而彆更像是剛認親的孩子,在指責著自己當年的疏忽大意。
無儘的自責中,兀爾德收好自己的東西站起身。
可忽然,悠然夜色中,刺出一道身影猛地從背後抱住了那道落寞的剪影。
“沒事的媽媽!”
他的聲音比起辰溪要更加高亢,帶著難掩的興奮與激動,像是找到渴求已久的珍寶那般,他的手越抱越緊。
在兀爾德的感知中,他黑發、瘋狂、不羈、稚嫩……那是一種和辰溪完全不同的感覺,但細節上又有著微妙的一致。
她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辰溪的記憶似乎也並不是完全恢複。
但,當這個孩子從背後抱住自己的時候,兀爾德心疼的感覺更甚。對於這個被痛苦和仇恨催生出的孩子,他心中唯一存留的,就是這份最本真的,對自己、對母親的親近。
他太渴望這個被稱為“愛”的毒藥了,以至於藏匿在辰溪遺留的肉體中脫離他的身體。隻為在辰溪離開後,能親自感受一下這份源於心底的悸動。
將背後的戌海換至身前,兀爾德彎腰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儘力回應著這個孩子的依靠。
辰溪曾經因為尚未揭示的原因,離開過這個世界一段時間,擁有相對完整人生經曆的他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母親”並沒有多少特殊感情。
但是這個孩子,戌海,作為純惡的集合,他知道的,記得的,隻有這個世界,隻有自己這個不稱職的“母親”。
某種程度上,他才是真正因自己的而誕生的“錯誤”。
自己要償的責任,又多了一份……
兀爾德同樣緊緊抱著戌海,想用這樣的方式填補一些他內心的空缺,讓他能感受一下被稱為“愛”的東西。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兀爾德忽然感覺懷中一空,戌海就這樣忽然消失在了她的懷中。在他剛嘗到“愛”的味道的時候,被拎到旅店內,被帶到看著相當囂張跋扈的辰溪麵前。
“你變得軟弱了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辰溪臉上是果然如此嗎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