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淵‘唰’的打開自己的扇子,“就你這點能耐,還學人家拿扇子。”說完直接殺了過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我最討厭彆人打亂我的計劃!”
“你不能殺我!我是鎮北軍的道卿!”男人瘋狂的掙紮,不住的去掰彭淵那禁錮他脖頸的手。
“道卿?那是什麼東西?鎮北軍?你以為我會在意嗎?”彭淵嗤笑,手指用力收緊,“你們敢打著我的旗號去叛變,怎麼,不知道我是誰嗎?”
“你……你……到底……是誰?”男人沒了氧氣,不住的翻白眼,儼然一副要被掐死的模樣。
“彭淵,你們口中有莫大冤屈的主子,瑞國公啊!”
男人驚恐的看著彭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捏斷了頸骨。
剩下的,自然沒有留下活口的意思,不論是鎮北軍,還是鄭紫晟,都不能留下任何線索給他們。
彭淵嫌棄的看著被自己乾掉的這些護衛,雨水不住的往下落,受傷的傷口被雨水浸濕,發出讓人難以忍受的刺痛。
看著天邊烏黑的夜色,彭淵的火氣更大了,他還怎麼來得及趕回家!
馬蹄聲陣陣,踩著被血水浸濕的泥土揚長而去。
彭淵走後沒多久,真正送信的人方才出現,看著滿地的死屍。對方陷入了沉思,是什麼人在幫他清理道路?
看著延伸而去的馬蹄印,竟是同路!送信人思索片刻後,飛身上馬,沿著彭淵留下的痕跡追逐而去。
雨幕漸歇,彭淵的坐騎踏著泥濘狂奔,馬鞍上的血跡混著雨水滴滴答答落在碎石路上。
傷口的刺痛讓他眉頭緊鎖,心中卻惦記著阿璟,越是接近城門,歸心便越是急切。
就在他即將穿過最後一片密林時,前方突然傳來打鬥聲。彭淵勒住韁繩,眯眼望去,隻見數十名黑衣人將一個灰衣少年團團圍住。
少年手中攥著長劍,雖渾身浴血,卻仍死死護著懷中物什。彭淵心頭一震,那少年腰間晃動的玄羽閣銅牌,儼然是自己人啊!
果然,就聽對麵大吼,“交出密信,饒你不死!”黑衣首領揮刀劈來,寒光直取少年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彭淵甩出扇子,扇刃精準的打開對方手腕,讓他這一擊並未得逞。黑衣人吃痛鬆手,刀身墜地發出刺耳聲響。
“又是為了信?”彭淵冷笑一聲,催促著胯下寶馬前進,回飛的扇子回到手裡。
少年看到了同樣是玄羽閣的裝束,和那熟悉的覆麵,立馬往彭淵這邊靠攏。
黑衣人群見又來個“玄羽閣的人”,頓時將矛頭轉向彭淵。
彭淵瞥了眼渾身顫抖的少年,不動聲色的將人護在身後:“敢動玄羽閣的人,諸位是不是覺得命太長了,所以想要減短些?”
玄羽閣的殺手赫赫有名,且會不計得失的一直追殺,沒人敢惹。
他們這次截殺信使,也沒料到會是玄羽閣的人出手。
隻是追殺了,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人,原本想著這隻是個小的,能殺了取信,沒想到半路殺出來個彭淵。
眾人麵色驟變,為首的黑衣人咬牙道:“玄羽閣又如何?將軍說了,誰拿到密信就是大功一件!”
話音未落,彭淵已欺身上前,扇骨狠狠敲在對方太陽穴。剩下的黑衣人見狀,竟紛紛掏出腰間短弩,箭矢上泛著詭異的幽藍——是淬了毒的!
少年驚呼:“小心!他們用的是鎮北軍的追魂箭!”
彭淵瞳孔微縮,他喵的,細菌戰都玩到他頭上來了。
“保護好你自己。”說完,也顧不上這個小家夥,衝進對方的陣營裡一陣廝殺。
靠的太近敵我不分,所以對方的所謂的追魂箭也派不上用場。
有了彭淵的幫助,少年越發的勇猛起來,他學著彭淵的樣子衝進去近身戰鬥。
對麵的人警鈴大作,追魂箭一直是他們的優勢,現如今卻被敵人如此簡單的就克製住了。
雙方正在廝殺,彭淵的腦子在飛速的旋轉,從山神廟的土匪,到道卿的截殺,再到此刻的黑衣人,背後怕是有人是專門守在此處。
今日種種看似偶然,實則步步驚心。
“走!”彭淵拉著少年翻身上馬,策馬朝城門疾馳。身後追兵緊追不舍,箭矢擦著耳畔飛過。
臨近城門時,彭淵突然勒馬轉向,帶著少年拐進一條狹窄的巷子。他對城中地形了如指掌,七拐八繞後,終於甩開追兵。
“前輩是?”少年剛要開口,彭淵直接去搶他懷裡的信筒,嚇得少年戒備不已。
拆開一看,裡麵竟是張地圖,還有是一張寫著彭淵看不懂的東西。
更令他心驚的是,信上說軍中和玄羽閣均出現內鬼,地圖角落赫然畫著玄羽閣的暗紋。
“不要命了麼?這麼重要的東西讓你護送?”要不是彭淵一身玄羽閣裝扮,還剛擊退了對麵的殺手,少年此時已經將自己的劍捅了過去。
“前輩到底是誰?是敵是友!”少年厲聲質問。
“跟我去見梨花雨。”彭淵將地圖重新封好,神色冷峻,“記住,從現在起,你隻能信得過梨花雨。”
少年聽彭淵這麼說,漸漸的放下戒備,重重點頭。
此刻,夜幕徹底籠罩城池。
兩人快馬加鞭趕到城門口,現在已經午夜,自然不能用正常的方式進去。彭淵讓少年棄了馬,順著城牆往上爬。
少年雖然功夫不到家,但身輕如燕,輕功了得。彭淵總算明白為什麼他們會讓這個少年送信了,這不就妥妥的飛毛腿麼?
很快他們摸黑來到了玄羽閣盤下的茶樓,輕輕敲門,果然一直有人守在門口。
快步進屋,守門的小二帶著兩人往後院走去。
梨花雨看到彭淵帶著少年進來,眼神閃過一絲驚訝。“閣主!”
彭淵身後的少年瞪大了眼睛,這是閣主嗎?他還以為是閣中的哪位前輩,想起剛才自己的冒犯,頓時冷汗都下來了。
剛要給彭淵行禮,被彭淵拎了起來。“給他弄點傷藥來。”身後的小二立馬去拿。
彭淵將密信遞給梨花雨,簡要說明了情況。梨花雨看完信後,臉色變得十分凝重。“看來內鬼的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鎮北軍的叛變也比想象中的更複雜。”
彭淵蹙眉,問她:“後麵那張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麼?”
梨花雨一愣趕緊解釋,“是妙手發來的線報,裡麵大多是一些需要的藥材。”隨後又對少年說:“藍芝,你把送信途中的細節再詳細說一遍。”
藍芝咽了咽口水,強壓下緊張,開始講述:“我從邊境出發時一切正常,可走到半途,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盯著我。起初我以為是錯覺,直到前天夜裡,我在驛站休息,隔壁房間突然傳來打鬥聲。等我趕過去查看,隻看到滿地血跡,送信的同伴已經沒了氣息。”
藍芝攥緊拳頭,眼中滿是恨意:“我知道大事不妙,便繞開官道,專挑小路走。可即便如此,還是在今日遭遇了追殺。那些黑衣人似乎對我的路線了如指掌,若不是閣主出手相助,我怕是……”
彭淵摩挲著下巴,沉思道:“這麼說,從你同伴遇害那刻起,消息就已經泄露了。而能精準掌握你路線的,必定是我們內部的人。”
他轉頭看向梨花雨,“最近玄羽閣有什麼異動?尤其是與鎮北軍有交集的人。”
梨花雨臉色凝重:“不瞞閣主,半月前,玄鷹長老突然以執行任務為由,帶走了一批精銳。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可他一直負責跟著鄭家那位,我也不好阻攔。如今想來,恐怕那時他就已經叛變了。”
“玄鷹?”彭淵對這人沒印象,不過這名字倒是像玄十。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暗衛神色慌張地進來:“閣主,城中突然出現大批鎮北軍的人,恐怕是知曉我們已經拿到了密信!!”
彭淵騰地站起身,眼中殺意翻湧:“他們先是截殺送信人,奪取密信,如今又想對玄羽閣下手,看來是想將證據和知情人一並抹去。”
梨花雨沉思片刻,道:“閣主,我懷疑他們的目標不止於此。鎮北軍突然叛變,又用蠱毒開戰,背後必定有更大的陰謀。這張地圖和密信,恐怕隻是冰山一角。”
“哼,不過是看上了鄭紫晟的位置罷了,一群蠢貨,把人都殺了,還當什麼皇帝!”彭淵氣的要死。“玄鷹叛變是腦子裡哪根筋不對?他想做什麼?”
梨花雨沉吟,“玄鷹長老一直不知閣主還活著,怕是想要您的位置。”
“蠢貨!”彭淵猛地抽出腰間折扇,扇麵開合間寒光乍現。“真是煩人!”
原本想著已經到鎮上了,離回家也沒多遠,這會子又來一匹。
梨花雨開口對身邊的小二吩咐,“傳令下去,啟動玄羽閣三級防禦,所有暗樁即刻收攏情報!”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響起尖銳的破空聲,一支淬毒箭矢穿透窗紙釘在梁柱上,箭尾綁著張染血的布條,赫然寫著“交出密信,饒你全屍”。
藍芝臉色煞白:“閣主,這是鎮北軍的警告!他們...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
梨花雨指尖撫過箭杆上的暗紋,瞳孔驟然收縮:“這是玄鷹的標記。他不僅叛變,還把玄羽閣的布防圖泄露給了鎮北軍!”
這麼一說,彭淵更是殺意騰騰,這裡如果被暴露了,那離鎮子不遠的村裡萬一被波及,那他的阿璟豈不是危險!
“村裡是誰在守著?”
“是玄十。”梨花雨回話,因為彭淵上次出門的時候帶的就是他,所以這回也是派了熟人去保護公孫璟。
“召集玄羽閣所有暗衛,殺出去,今天敢來的,一個不留!”彭淵眼底的殺意快要凝為實質,破壞他跟媳婦溫存的,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