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璟輕輕歎了口氣,他知道彭淵一直隱忍,可是他不想這樣。既然已經是一家人了,為何還要說這些傷人的話。
“阿淵,子嗣問題就那麼的重要嗎?”
“這個啊……,怎麼說呢?反正在後世不是那麼的重要,很多人都是隻成婚不要孩子,要是覺得家裡冷清,反而會選擇養一些毛孩子。”彭淵給公孫璟盛了一碗湯,輕輕的推給他。
“你……”
“我討厭孩子,阿璟又忘記了嗎?除非是你生,不然我誰都不要。”彭淵悄悄的湊在公孫璟的耳邊,賤兮兮的開口。
公孫璟頓時耳邊通紅,一把將人推開,“好好吃飯!”
“你看,我說實話你又生氣。真是的……要不,我們晚上……”
“把嘴閉上!”公孫璟‘噌’的一聲站起來,漲紅了臉去結賬,留笑的一臉開心的彭淵還在吃飯。
接下來的日子裡,彭淵和公孫璟依舊按照一開始做的計劃行事。
隻是最近公孫璟一直都很忙,所以彭淵已經有很久沒吃到他的小蛋糕了,不免有些幽怨。
實在忍不住了,晚上把人拖進空間,堵住公孫璟的嘴巴,把人吃了個乾淨。
公孫璟哭的眼尾通紅、一塌糊塗,嗓子都啞了,氣的他對著彭淵一頓揍。
彭淵做小伏低的哄著人,想起了什麼,招來了虛空鏡。虛空鏡通體透明,亮晶晶的漂浮在空中,起起伏伏的特彆招人稀罕。
公孫璟也顧不上生氣,看著飄到他眼前的鏡子。“這是什麼?”
“大佬給的虛空鏡,以後我們回去那邊世界的東西。”彭淵盤著腿給公孫璟按腰,笑盈盈的給他解釋。
公孫璟看著它,有種奇怪的感覺。很是詫異,也顧不上腰疼,伸手想去觸碰它。
虛空鏡懂事極了,乖乖的落下,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裡。
掌心觸及虛空鏡的瞬間,一股微涼的暖意順著指尖蔓延開來,既不刺骨也不灼人,反倒像春日裡曬透了陽光的溪水,溫柔地浸潤著四肢百骸。
公孫璟下意識地握緊了些,鏡麵光滑得沒有一絲紋路,卻在他掌心微微發燙,鏡子照不出人影,映出了細碎的銀光,如同揉碎了的星辰,在透明的鏡體裡緩緩流轉。
“它……它會發光?”公孫璟的聲音還帶著未散的沙啞,尾音微微發顫,既有對這奇物的好奇,也有幾分難以言喻的忐忑。
他從未見過這般神異的物件,通透得仿佛不存在,卻又真實地躺在掌心,帶著一種不屬於世間的靈氣。
“嗯,裡麵的不知是什麼,我懷疑是器靈。”彭淵湊過來,指尖輕輕點在虛空鏡邊緣,那細碎的銀光頓時彙聚起來,在鏡麵上映出一小片模糊的光影。“大佬說,隻要有足夠的功德,我就能回去,隻是不再屬於那裡,待不了多久。”他的聲音低沉柔和,帶著公孫璟熟悉的暖意。
公孫璟屏住呼吸,低頭看著手裡的虛空鏡。輕聲開口“還需要多少的功德?”
“不知道。”彭淵聳聳肩,“夠了的時候,它會整個亮起。按照我那個世界的說法,功德不易得,應該很難。所以咱們慢慢攢,不急於一時。”
公孫璟看著手裡的虛空鏡,低聲應了,卻依舊忍不住想要多做些,讓彭淵能圓了回家的夢,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三隻圓滾滾的毛團子打打鬨鬨的從山上回來,嗅到了公孫璟的氣息,飛速的奔跑過來,爭先恐後的搶著去蹭公孫璟。
彭淵將它們抱起,“我的小祖宗們哎,也不看看自己臟成什麼樣了?這是上山挖礦了嗎?就往我家阿璟身上蹭。”
毛孩子們一通喵喵叫,這也聽不懂啊,彭淵隻能無奈的開口解釋,奈何貓聽懂了,但是就不想搭理他,所以就變成了兩邊各說各的,誰也不讓。
公孫璟突然有些覺得好笑,摸著花滿樓的腦袋,“阿淵你同它們計較什麼。”
“怎麼就不能計較了!都是大孩子了,每天玩的臟兮兮的,不曉得清理也就罷了,還往你那鑽!”
最後一句才是你想說的吧?
“好好好,是我太縱容它們了。”公孫璟好笑的應下,低頭對腿上的小母貓開口:“下次不許了啊!”
彭淵無奈的看著公孫璟,“阿璟你這也……算了,我家阿璟開心就好。”
公孫璟笑著揉了揉它們的腦袋,擼完這隻摸那隻,貓兒子們眯著眼睛,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模樣憨態可掬。
“有些日子沒見它們了,感覺又長大了些。”公孫璟仔細打量著貓兒子們的體型,溫和的聲音在響起,帶著笑意。
“估計後期不會再長了吧?”彭淵掰著手指頭算日子,“時間過的真快,一晃它們都要一歲了。”
“差點忘了它們才一歲呢!”公孫璟抱著貓兒子提起來,仔細的檢查,又看了看牙齒。
彭淵的目光在三個貓孩子身上掃過,心裡想著,誰家的貓能這麼壯實啊!這都趕上成年緬因的大小了。
公孫璟抱著貓兒子擼的很開心,沒一會就昏昏欲睡,彭淵看著困到睜不開眼還要哄著懷中貓咪的他,又看了看臟臟的貓孩子們,認命的去打水來洗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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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雞飛狗叫的擦洗後,三隻大幅度縮水的‘落湯雞’出現在公孫璟的錦被旁。
彭淵看著乾淨了的兒子們,終於放心放它們陪睡。可貓們覺得自己不乾淨了,一個勁的給自己舔舔舔,都沒時間去跟公孫璟擠一個被窩。
知曉彭淵在打什麼主意的公孫璟,沒點破他的小心思,也有可能是太累,沒一會就睡著了。
徒留父子四個在大眼瞪小眼。
彭淵看了看床上僅剩的一點地方,先下手為強,成功的占據了公孫璟身邊的位置,氣的小母貓罵罵咧咧。
彭淵環住公孫璟的腰肢,開心的摟著人睡去。
他想起自己的侯府,雕梁畫棟,富麗堂皇,卻處處透著冰冷的規矩。他是侯府世子,後來又承襲爵位,看似風光無限,卻從未真正為自己活過一天。幼時被教導要光耀門楣,成年後被催促成親生子,就連如今與彭淵相知相守,也需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現這“離經叛道”的情誼。
“我們……真的能回去嗎?”公孫璟抬起頭,眼底帶著水光,看向彭淵的目光裡充滿了期盼。他不想再做那個被規矩束縛的公孫侯,隻想做彭淵身邊的阿璟,能坦然地笑,自在地活。
彭淵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濕意,指尖帶著暖意,“當然能。”他將公孫璟攬進懷裡,下巴抵著他的發頂,“虛空鏡已經認主了,隻要我們集齊三樣東西,就能開啟傳送陣。”
“三樣東西?”公孫璟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嗯,”彭淵點頭,指尖在虛空鏡上一點,鏡中浮現出三樣物品的虛影——一塊溫潤的玉佩,一株開著紫花的仙草,還有一縷金色的光團。“分彆是同心佩,幽冥草,還有皇室的龍氣。”
公孫璟愣住了,“同心佩……是我們腰間的這對嗎?”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腰間,那裡掛著一塊羊脂白玉佩,上麵刻著“璟”字,而彭淵的腰間,掛著一塊一模一樣的,刻著“淵”字。這是他們定情之時互贈的信物,日夜佩戴,從未離身。
“就是這對,”彭淵笑著點頭,“它們沾染了我們二人的氣息,早已心意相通,是開啟傳送陣的鑰匙之一。”
“那幽冥草和龍氣呢?”公孫璟追問。他從未聽過幽冥草的名字,而皇室龍氣,聽起來更是難如登天。
“幽冥草長在忘川河畔,能聚魂凝魄,”彭淵的神色認真了些,“不過你放心,我知道具體位置,隻是需得等到月圓之夜才能采摘。至於龍氣……”他頓了頓,看向公孫璟,“當今聖上身上便有最純粹的龍氣,我們隻需取一縷即可,不必傷他性命。”
公孫璟眉頭微蹙,“取龍氣……會不會有危險?”當今聖上多疑,宮中守衛森嚴,想要從他身上取走一縷龍氣,無異於與虎謀皮。
“危險自然是有的,”彭淵坦誠道,“但為了你,也為了我們能真正自由,這點危險不算什麼。”他輕輕揉了揉公孫璟的頭發,“而且,我們有空間可以藏身,隻要計劃周密,定能成功。”
公孫璟沉默了片刻,心中百感交集。他既擔心彭淵的安危,又渴望著那個自由的世界。最終,他握緊了彭淵的手,眼神堅定下來,“我與你一同去。”
彭淵愣了一下,隨即失笑,“阿璟,宮中危險,你留在外麵接應便好。”
“不行,”公孫璟搖頭,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我們是一家人,理應同生共死。況且,我身為公孫侯,在宮中也有些人脈,或許能幫上忙。”他不想再做那個隻能被彭淵保護的人,他也想為他們的未來出一份力。
彭淵看著他眼底的堅定,心中一暖,終究是點了點頭,“好,那我們一起計劃。”他低頭在公孫璟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把身體養好。”
想起昨夜的放縱,公孫璟的臉頰瞬間紅透,掙脫開彭淵的懷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彭淵低笑出聲,伸手將他重新攬入懷中,“是是是,都怪我。”他拿起虛空鏡,輕輕一揮手,鏡麵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空氣中,“它會自行隱匿,不會被旁人發現。”
公孫璟靠在彭淵的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心中一片安寧。雖然前路還有未知的危險,但隻要能與彭淵並肩同行,他便無所畏懼。
接下來的幾日,公孫璟依舊忙著朝堂的事務,隻是眉宇間多了幾分從容。他借著處理公務的名義,暗中打探宮中的情況,繪製了詳細的宮殿分布圖,標記出守衛薄弱的地方。而彭淵則一邊陪著公孫璟,一邊暗中修煉,為采摘幽冥草和取龍氣做準備。
這日,公孫璟從宮中回來,臉色有些凝重。他剛走進書房,彭淵便迎了上去,接過他手中的朝服,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宮中出了什麼事?”
公孫璟坐在椅子上,端起彭淵遞來的清茶喝了一口,才緩緩開口:“聖上近日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宮中守衛比往日嚴密了許多,而且……他打算下月初南巡,說是要視察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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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淵眉頭微蹙,“南巡?這倒是個機會。”宮中守衛雖嚴,但南巡途中人多眼雜,反而更容易下手。
“我也是這麼想的,”公孫璟點頭,“隻是南巡路途遙遠,變數太多,我們必須提前做好萬全的準備。”他從懷中取出一張折疊的圖紙,遞給彭淵,“這是南巡的路線圖,我托人從內務府弄到的,你看看。”
彭淵接過圖紙,展開一看,上麵詳細標注了南巡的路線、停靠的驛站以及隨行人員的名單。他仔細看了半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月圓之夜正好在揚州境內,那裡有一條護城河,水下連通著忘川支流,正是采摘幽冥草的最佳地點。”
“如此甚好,”公孫璟鬆了口氣,“那龍氣呢?南巡途中,聖上會在揚州停留三日,我們可以趁這個機會動手。”
彭淵點了點頭,將圖紙收好,“我已經打聽好了,幽冥草性喜陰,需在子時采摘。而聖上在揚州會住在行宮之中,子時正是守衛換班的時候,我們可以趁這個間隙潛入他的寢宮,取一縷龍氣。”
“可是,龍氣無形無質,我們該如何取?”公孫璟有些疑惑。
彭淵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玉瓶,遞給公孫璟,“這是聚氣瓶,專門用來收集靈氣的,隻要靠近聖上,便能自動吸附一縷龍氣。”
公孫璟接過玉瓶,入手溫潤,瓶身上刻著複雜的紋路,看起來頗為神異。他將玉瓶收好,抬頭看向彭淵,“那幽冥草呢?我們該如何采摘?”
“忘川支流的水下有一道結界,隻有同心佩能打開,”彭淵握住公孫璟的手,指尖劃過他腰間的玉佩,“到時候,我們一同潛入水中,用同心佩開啟結界,便能采摘到幽冥草。”
一切計劃似乎都已妥當,但公孫璟的心中依舊有些不安。他總覺得,事情或許不會這麼順利。
轉眼便到了月圓之夜,南巡的隊伍如期抵達揚州。當晚,公孫璟借著宴請隨行官員的名義,在行宮附近的酒樓設了宴席,拖住了大部分守衛。而彭淵則趁著夜色,帶著公孫璟悄悄離開了酒樓,潛入了護城河中。
河水微涼,月光透過水麵灑下來,映出一片銀輝。公孫璟跟著彭淵,屏住呼吸,向著河底深處遊去。很快,他們便看到了一道淡淡的光幕,光幕之後,隱約能看到一株開著紫花的仙草,正是幽冥草。
彭淵取出腰間的玉佩,公孫璟也連忙拿出自己的,兩塊玉佩在水中發出柔和的光芒,緩緩靠近光幕。隨著玉佩的靠近,光幕漸漸消散,露出了幽冥草的真麵目。那草高約尺許,葉片呈深綠色,花瓣是純淨的紫色,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在水中緩緩搖曳。
彭淵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將幽冥草采摘下來。就在這時,水中突然湧起一股暗流,一道黑影猛地從旁邊竄了出來,直撲向彭淵!
“小心!”公孫璟心中一驚,連忙拉了彭淵一把。
彭淵反應極快,反手一掌拍向黑影。隻聽“砰”的一聲,黑影被拍得後退了幾步,露出了真麵目——竟是一條通體漆黑的巨蟒,雙眼赤紅,身上散發著濃鬱的戾氣。
“是守護幽冥草的玄水蟒,”彭淵臉色一沉,“看來我們還是驚動了它。”
玄水蟒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再次撲了過來。它的速度極快,在水中靈活自如,巨大的身軀攪動著河水,形成了一個個漩渦。
彭淵將公孫璟護在身後,手持同心佩,迎著玄水蟒衝了上去。同心佩在他手中發出耀眼的光芒,化作一道利劍,直刺玄水蟒的眼睛。玄水蟒不甘示弱,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股黑色的毒液。
公孫璟見狀,連忙從懷中取出聚氣瓶,將瓶口對準毒液,默念口訣。聚氣瓶瞬間發出一道吸力,將黑色毒液儘數吸入瓶中。他知道自己修為不如彭淵,便在一旁輔助,尋找玄水蟒的破綻。
彭淵與玄水蟒纏鬥了許久,漸漸落入了下風。玄水蟒的皮糙肉厚,同心佩的攻擊雖然淩厲,卻很難對它造成致命傷害。而彭淵在水中待得久了,氣息也有些不穩。
公孫璟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忽然想起彭淵說過,幽冥草的花瓣能克製邪祟。他趁著玄水蟒與彭淵纏鬥的間隙,悄悄靠近幽冥草,摘下一片紫色的花瓣,捏在手中。
就在玄水蟒再次撲向彭淵的瞬間,公孫璟猛地將花瓣擲了出去。紫色花瓣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精準地擊中了玄水蟒的七寸。玄水蟒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隨即緩緩沉入水中,沒了動靜。
彭淵鬆了口氣,連忙遊到公孫璟身邊,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公孫璟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疲憊,“我沒事,快采摘幽冥草。”
彭淵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幽冥草連根拔起,放入一個特製的玉盒中。就在幽冥草被采摘的瞬間,河底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一道道裂縫在水中蔓延開來。
“不好,結界破碎,河水要倒灌了!”彭淵臉色一變,拉起公孫璟,“我們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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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順著水流,奮力向上遊去。就在他們即將浮出水麵的時候,公孫璟忽然感覺到腰間一沉,回頭一看,竟是聚氣瓶不小心掉了下去,順著裂縫滑向了河底深處。
“我的聚氣瓶!”公孫璟心中一驚,想要轉身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