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畢竟是侯府世子,是她未來的依仗,他怎麼敢朝他發難?隻能將所有錯誤全部歸咎於雲洛曦!認定是雲洛曦克她!
那封信,終究是送到了鐘離府。
春風漸暖,吹綠了柳梢,也吹散了冬日的沉悶。
雲記食肆的生意已步入正軌,名聲甚至傳到了府城。
雲洛曦並未滿足於此,她開始琢磨著開發新品,比如利用春季食材製作青團、鮮花餅……甚至規劃著將來或許可以開一間專營點心的鋪子,將“雲記”的招牌打得更響。
另一邊,鐘離玨在夫子的嚴厲督導下埋頭苦讀,四書五經、策論文章占據了他大部分時光。
隻是每每倦怠或遇到難題時,腦海中便會不自覺浮現雲洛曦的身影,或嗔或笑,或慵懶或精明,成了他提神醒腦、堅持下去的最佳良藥。
這日,夫子難得給他放了一日假。
鐘離玨幾乎是立刻飛奔至雲家,眼中閃著雀躍的光:“雲姑娘,今日天氣極好,聽說楊柳坡正是放紙鳶的好去處,我們……一起去散散心可好?”
楊柳坡上,綠草如茵,野花點點,已有不少遊人趁著好天氣在此嬉戲,天空中飄著各式各樣的紙鳶。
雲墨看著興致勃勃的鐘離玨,忍下想要翻白眼的衝動。
為什麼每次都是他?
難道就因為他沒有姑娘可約嗎?
可來都來了,他能怎麼辦?
雲墨拿出自己那隻威風凜凜的鷂鷹紙鳶,頗為得意地抖了抖。
男子漢大丈夫,就算放紙鳶,也得放這等有氣勢的!
他一轉頭,卻見鐘離玨正小心翼翼取出一隻極其精美的蝴蝶紙鳶,翅翼以薄如蟬翼的細紗製成,染著漸變的粉紫顏色,還細細勾勒了金邊,在陽光下流光溢彩,一看就知價值不菲,也……極其女氣。
雲墨嘴角一抽,忍不住開口:“鐘離少爺,你這紙鳶……是不是拿錯了?”
這跟他平日裡的做派也差太遠了!
鐘離玨正低頭檢查著風箏線,聞言頭也沒抬,理所當然地道:“沒拿錯。雲姑娘喜歡這個。”
雲墨:“……”得,他又多嘴了。
這人眼裡除了他妹妹,怕是再也看不見彆的了。
他認命地拿起自己的鷂鷹,悻悻道:“行行行,你們玩你們的,我去那邊放,省得礙眼。”
說完,果真扛著他的“雄鷹”大步走向稍遠些的坡頂。
鐘離玨和雲洛曦的出眾容貌與氣度,在人群中如同明珠般顯眼。不少來此遊春的年輕男女都悄悄打量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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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姑娘,你拿著,我幫你看著風向!”
也不知是不是天都在助他,鐘離玨沒跑兩圈就把紙鳶放起來了。
他仰頭望著越飛越高的蝴蝶,又時不時低頭看看身旁執線的少女,嘴角的笑意比春光還燦爛。
雲洛曦其實對放紙鳶興趣不大,但看著少年那純粹歡欣的模樣,感受著指尖風箏線傳來的微弱拉力,好像……也挺不錯。
有幾位結伴而來的姑娘,看著鐘離玨俊朗的側臉和體貼的姿態,不由得麵泛紅霞,低聲竊語。
其中一位穿著鵝黃衣裙、頗為大膽的姑娘,手裡拿著一隻未曾放起的燕子紙鳶,猶豫了片刻,竟鼓起勇氣,拉著同伴走了過來。
她微微福了一禮,聲音嬌柔:“這位公子,小女子的紙鳶總也放不起來,可否……可否勞煩公子相助一二?”說著,眼波盈盈地望向鐘離玨,帶著顯而易見的期待和羞澀。
若是尋常男子,麵對這般貌美姑娘的軟語相求,多半不忍拒絕。
然而,鐘離玨的反應卻快得驚人。
幾乎在那姑娘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像是被什麼燙到一樣,猛地後退了半步,並非失禮,卻清晰地劃開了距離。
目光第一時間就轉向了身旁的雲洛曦,他甚至沒看那黃衣姑娘,“抱歉,在下技藝不精,隻放得了一隻紙鳶,還請另尋高明。”
拒絕得乾淨利落,毫無轉圜餘地。
那黃衣姑娘沒料到會遭到如此直白的拒絕,頓時漲紅了臉,她看向雲洛曦,沒在她眼中看出半點奚落之意,心中才好受了些。
“打擾了。”說完,拉著朋友轉身就走。
鐘離玨剛想說些什麼,一個略顯輕佻的聲音插了進來:“喲,這是哪家的小娘子,竟有如此精致的紙鳶?不知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請教一下這紙鳶是何處購得?”
兩人轉頭,見是一個穿著綢緞長衫、手搖折扇的年輕公子,帶著兩個小廝,正目光灼灼地看著雲洛曦,眼神裡的欣賞和興趣毫不掩飾。
鐘離玨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下意識地上前一步,將雲洛曦擋在了自己身後,“你沒這個榮幸。”
那人見鐘離玨擋在前麵,麵色不虞,聽到這話,更是心生怒意,“你誰啊,我又沒跟你說話。”
雲墨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高大的身軀像一堵牆般擋在鐘離玨麵前。他常年打獵,筋骨強健,此刻眉頭緊鎖,眼神帶著獵戶特有的銳利,不怒自威。
“你誰啊?”那錦衣公子被雲墨的氣勢懾了一下,但仗著隨從,仍強撐著搖扇子,“本公子跟這位姑娘說說話而已,你們這是想做什麼?想打架啊?”
雲墨還沒開口,鐘離玨已冷笑一聲,上前與雲墨並肩而立。他雖不如雲墨壯碩,但身姿挺拔,此刻麵上慣常的明朗笑意儘數斂去,換上了一種屬於鐘離家子弟的、居高臨下的矜貴與冷冽。
“再不走,我便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壓迫感,“滾。”
那錦衣公子被他眼神中的寒意刺得一哆嗦,又見雲墨捏著拳頭,終究是色厲內荏,悻悻地嘟囔了一句“晦氣”,帶著小廝灰溜溜地走了。
鐘離玨立刻轉身,緊張地看向雲洛曦:“雲姑娘,沒驚著你吧?”
雲洛曦搖搖頭,指尖還繞著風箏線,那隻漂亮的蝴蝶在天際穩穩翱翔。
她抬眼看他,陽光下,少年緊繃的下頜線和眼中未散的冷意,與方才放紙鳶時的歡快模樣判若兩人。
“你凶起來的樣子,倒有幾分唬人。”
鐘離玨一愣,“我……我平常不這樣的的,真的,我一點都不凶,我脾氣最好了。”
雲墨在一旁看得直咧嘴,得,這變臉速度,他是服氣的。
經此一事,鐘離玨更是寸步不離地守在雲洛曦身邊,仿佛一隻警惕的護食大型犬。
偶爾與她低語幾句,眼神裡的專注和溫柔,幾乎能溺斃人。
雲墨搖搖頭,認命地自己去鼓搗那隻威風的鷂鷹紙鳶去了。
直到晌午,三人方才儘興而歸。
半個月後,一封信送到了大河村。
鐘離玨接過祖父遞過來的信,手指攥緊,當天,他親自去了一趟縣城衙門,再回來時,神色自若,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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