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抓住跟蹤之人
“第一遍。”李鬆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威懾力。
那人手腳瘋狂地亂蹬，眼睛瞪得滾圓，眼球上布滿了如蛛網般的血絲。就在他胸膛起伏越來越微弱，生命跡象逐漸消逝之時，李鬆猛地一把掀開棉布。凜冽的冷風“呼”地灌進那人嘴裡，他頓時劇烈地咳嗽起來，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鼻涕眼淚糊滿了一臉，狼狽不堪。
“說不說？”李鬆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眼前這個被製伏的忍者，聲音冷冽，仿佛能穿透這寒夜的空氣。
那人喘著粗氣，剛要啐出一口唾沫，李鬆眼疾手快，已然將第二塊濕布穩穩蓋了上去。這次，他倒水的速度更慢，水流如絲般緩緩滲進棉布，棉布一點點下沉，逐漸封堵住那人的口鼻。隨著呼吸愈發困難，那人的掙紮也漸漸微弱，臉色由青紫慢慢轉為死灰。
“我說！我說！”終於，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他再也憋不住，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在粗糙木頭上艱難磨過，“我從香江……乘坐漁船過來，在深城蛇口上的岸！”
“誰接應的你？”李鬆追問道，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有個姓劉的巡邏隊隊長……收了我的錢，半夜偷偷放我們上岸的……還有個中間人，在城裡租了房子，供我們落腳……”那人抖如篩糠，話語中滿是恐懼，那副狼狽模樣，仿佛被死神緊緊揪住了尾巴。
李鬆的手猛地攥緊，指節泛白，內心的憤怒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深城，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窗口，乃是國門所在，竟有人膽大妄為，將這神聖的關口當作斂財的工具，公然放島倭忍者潛入進來，這簡直是對國家尊嚴和安全的嚴重挑釁！
他轉身快步回到屋裡，迅速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電話接通的瞬間，聽筒裡傳來一陣翻動文件的細微聲響。
“楊市長，是我，李鬆。”李鬆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穩，但憤怒仍在話語間隱隱流露。
深城的楊市長剛剛結束一場關於招商引資的重要會議，正疲憊地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聽到李鬆的聲音，他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絲笑容：“是小李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您那深城的‘門’，怕是該好好修修了。”李鬆的聲音冷得像冰碴，“如今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意進出，就連島倭國的忍者都混進去了，難道他們還想在您的地盤上開道場不成？”
楊市長的笑聲瞬間戛然而止，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李鬆將審問出的細節一字不落地詳細敘述了一遍，最後沉聲說道：“一個影鴉流忍者，帶著家夥，從香江偷渡，經蛇口上岸，而且巡邏隊裡居然有人收錢放行。您前兩天才剛著重強調過要嚴打偷渡，這事兒可真是狠狠打了一記耳光。”
電話那頭傳來“哐當”一聲脆響，像是杯子被碰倒在地。緊接著，楊市長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傳了過來：“程鬆！你給我滾過來！”
片刻之後，一個略帶慌張的聲音響起：“楊市，您找我？”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沿海防線固若金湯嗎？”楊市長的怒吼幾乎要將聽筒震破，“現在可好，倭國忍者都摸到家門口了！是不是非要等人家把炸彈扔到市政府院裡，你才肯從你那辦公室裡挪動一下？！”
“我……我馬上帶人去查！蛇口一線，所有涉事的人，一個都彆想跑！”程鬆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得不輕。
楊市長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時，語氣雖然平靜了些許，但仍能聽出那壓抑不住的怒火：“小李，這事我親自盯著，三天之內，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掛斷電話，李鬆站在窗邊，凝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院子裡，那個被製伏的忍者還被林強牢牢看押著，像一團蜷縮在牆角的肮臟陰影。但李鬆心裡清楚，這僅僅隻是個開始。能夠派出影鴉流忍者來跟蹤他的，絕非普通角色。
年關愈發臨近，家家戶戶的煙囪中開始嫋嫋升起帶著肉香的炊煙，孩子們已經滿心歡喜地數著日子，盼望著能穿上新衣。然而，李鬆的心裡卻像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寒冰——在這看似平靜祥和的年節表象之下，不知還有多少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多少把利刃在悄然磨礪。
他轉身看向林強，神情凝重地叮囑道：“把人看好，絕不能讓他死了，更不能讓他跑了。”
林強堅定地點點頭：“放心，有我在。”
李鬆走出院子時，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粒子撲麵而來，如刀割般刺痛臉頰。他抬頭望向天空，墨黑的夜幕中不見一顆星星，隻有幾片厚重的烏雲，沉甸甸地壓在村子上方，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壓垮。
“看來，這個年，怕是真的不會太平了。”李鬆暗自思忖，腳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李鬆踩著凍得硬邦邦的土路，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路過老丈人家的院門時，他停下腳步，抬手輕輕叩響了門環。
“誰啊？”裡頭傳來老丈人的聲音，帶著剛從熱炕頭爬起來的慵懶與迷糊。
“爸，是我，李鬆。”
門閂“嘩啦”一聲被拉開，趙建國披著一件軍大衣探出頭來，看到是李鬆，微微挑了挑眉頭：“鬆子，這大冷天的，這時候過來，是不是有啥事？”作為一名退伍老兵，曾經上過戰場的他，眼神中總是透著一股審視的銳利。
李鬆側身讓出身後的林強，後者正押著那個被五花大綁的忍者。“爸，麻煩您幫個忙。這人是從島倭國偷渡來的忍者，在村口一路跟蹤我。麻煩您天亮後把他送到縣局去，跟黃局長說，直接走特殊通道上報國安。”
老丈人的瞌睡蟲瞬間跑得無影無蹤，目光在忍者脖頸處的刺青上一掃，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島倭國的忍者，竟敢跑到咱們這兒來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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