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做了一桌子菜,一家人圍著餐桌吃喝,丈母娘不住給他夾菜,一口一個躍民,相比前些年的不待見,冷落,如今是家中貴客級彆。
本來挺和諧溫馨的,隻是飯局到一半,來了三個不速之客,李援朝和他父母過來了,手裡拎著禮品,姿態也很低,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不過估計三人也沒料到他這‘不速之客’也在,雙方可以說是結下死仇,都見血了,這一節是翻不了篇,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待了五六分鐘,離開了,
這麼一小插曲,並沒影響氛圍!
吃完飯,照例被老丈人請進書房訓示去了,幾年沒來,幾乎沒怎麼變,
‘父子倆’麵對麵坐下,鐘躍民遞上煙,還給點上,
周鎮南抽一口,道:“這李家上門來,你小子沒意見吧?”
“周叔,我是小輩,怎麼敢有意見,我都懂”,直截了當,
“大家都心照不宣,逢場作戲,裝裝樣子!”
周鎮南點頭,
“在陝北當了一年的公社主任,長進不少,其實也不是我這邊刻意去結交,沒彆的,就是上麵這形勢啊,對他李家這一派不是太有利,說起來,你父親的加入,對局勢影響很大,這李家……怎麼說呢,找個退路,不至於撕破臉皮。
能屈能伸,他李海龍是個人物!”
鐘躍民忍不住嗤聲。
“怎麼,你不認同?”
鐘躍民道:
“周叔,這位李軍長是個人物不假,但形容他能屈能伸,這我不敢苟同的,我覺得見風使舵,牆頭草,風往哪吹往哪倒,更合適些,一點軍人氣節沒有。”
周鎮南看著他這女婿,轉而道:
“我聽說在部隊時,你跟這李援朝又發生了衝突?”
鐘躍民點頭,事兒一說,
“周叔,有其父必有其子,這李援朝部隊待了這麼些年,身上那些個毛病一點沒改,反而更跋扈了,一副高高在上姿態,在部隊裡也是結黨營私,和那幾個狐朋狗友湊一塊,一天不乾人事,沒憋好屁,可偏偏往上爬的最快,
這可是部隊,保家衛國,敵人來犯之時,需要扛起槍衝到前線去浴血殺敵的,你指望這些人去打?去拚?去殺?
我覺得這是很危險的信號,部隊要被這些個害群之馬滲透、腐敗了,後果不堪設想的。”
周鎮南彈彈煙灰,
”你說的這種情況,在其它部隊其實也有,還不少,這確實是一危險信號,那些在基層部隊靠自身努力贏得的軍功,還不如彆人動動嘴皮子,可能一頓飯局,吃吃喝喝就得來了,這會讓下麵戰士寒心的,積極性也會大受打擊,覺得投機取巧,奉承拍馬也能混個軍功,都琢磨著怎麼鑽營,部好好訓練了,這種隊伍在關鍵時刻能靠得住?扛得住?能指望他們打勝仗?
這問題啊,上麵幾位大首長也都發現了,現在正在研究製定新的升遷政策,可能會跟個人的學曆、文憑掛鉤。”
鐘躍民道:
“周叔,再過幾年,怕是要大裁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