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更深、更暗處的秘密,或許就能獲得一絲喘息之機,或許就能讓她爭取到一點寶貴的時間,去聯係可能還在昏迷中的蒙誌遠留下的暗線,去轉移或處理某些絕不能見光的文件和記錄。
這是一場絕望的豪賭。賭注是她自己在眾誠的未來,甚至可能是整個職業生涯。但蘇明玉已經彆無選擇。在葉晨和孫副總聯手編織的天羅地網中,這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能為師父、也為自己守護住最後一點核心利益的、悲壯而慘烈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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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城市的燈光次第亮起。蘇明玉辦公室的燈卻一直亮著,映照著她蒼白而平靜的臉。她在等待,等待那枚自己投出的炸彈,引爆出預期的混亂。也在等待,在那片混亂之中,是否還能覓得一線渺茫的生機。
風暴,將由她親手掀起。而代價,或許是她曾視若生命的一切。師父,我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現在就看老天幫不幫咱們了!
……………………………………
當蘇明玉在眾誠總部點燃那場“裁員大火”,試圖在絕望中製造混亂、爭取時間時,葉晨卻置身於一片截然不同的天地。
蘇城古城區,滄浪亭畔。一間臨水的私家茶室,窗外是搖曳的竹影與靜謐的池水,室內燃著淡淡的檀香,紫砂壺中茶湯正沸,氤氳出清雅的香氣。
此地清幽,與高樓林立的cbd和此刻眾誠內部的喧囂,恍如兩個世界。
葉晨安然坐在主位,手法嫻熟地燙杯、注水、出湯。坐在他對麵的,是一位年約五旬、穿著樸素夾克、麵相敦厚甚至有些木訥的中年男人。
在眾誠集團,他是分管後勤與部分行政事務的副總,姓毛,人稱“老毛”。
在激烈的高層派係鬥爭中,老毛素來以“老好人”和“中間派”自居,極少在公開場合表態,對蒙誌遠、孫副總乃至蘇明玉之間的明爭暗鬥,似乎總是“看不明白”,或者“不願摻和”。
在很多人眼中,他屬於那種能力平平、靠著資曆和“不站隊”的智慧勉強位居高層的邊緣人物。
如果蘇明玉在此,定會驚訝於葉晨為何會與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私下會麵。她或許認識老毛,但絕不會將太多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然而,葉晨知道的,遠比她多。
“毛總,嘗嘗這泡獅峰龍井,今年的頭采,水是特意從虎跑運來的。”葉晨將一盞澄澈碧綠的茶湯推至老毛麵前,語氣平和,仿佛隻是老友閒聚。
老毛雙手接過,道了聲謝,低頭啜飲,眼神卻有些閃爍不定,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接到葉晨私下邀約時,內心便已掀起波瀾。這位新晉的、手段莫測的第二大股東,找上他這個“閒人”,絕不可能隻是喝茶。
葉晨不急,也品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才似閒聊般開口:
“毛總在眾誠有些年頭了吧?聽說後勤和行政這一攤,事無巨細,都被您打理得井井有條。蒙總……以前想必也很倚重您這塊‘穩定後方’。”
老毛眼皮跳了跳,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
“蘇先生過獎了,都是分內工作,蒙總信任罷了。”
“信任……”
葉晨輕輕重複這兩個字,抬眼看向老毛,目光平靜,卻仿佛能穿透那層敦厚的外殼,悠悠說道:
“確實,蒙總對信任的人,向來不吝於給予機會,甚至……是處理一些‘特彆’事務的機會。
比如,三年前,集團在陽澄湖東岸那塊地的產權交割和後續的‘環境協調’費用;再比如,去年上市前,某些關鍵‘曆史遺留問題’的資產剝離與賬目平滑……”
葉晨每說一句,老毛端著茶杯的手就微不可察地顫抖一下,臉色也愈發僵硬。
這些事情,處理得極其隱秘,涉及的賬目和溝通記錄,都采用了他與蒙誌遠單線聯係的特定方式,甚至有些並未留下書麵痕跡。
他自認為天衣無縫,更是蒙誌遠埋在暗處最深的棋子之一,連孫副總和蘇明玉都毫不知情。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還如此精準!
“葉先生,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老毛強作鎮定,但聲音已然發乾。
葉晨微微一笑,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取出一個薄薄的文件夾,沒有打開,隻是輕輕放在茶桌上,推向老毛,語氣淡然的繼續道:
“毛總不必緊張。我既然坐在這裡請你喝茶,就不是來追究這些‘陳年舊事’的責任的。事實上,我很欣賞毛總的謹慎和……執行力。
蒙總慧眼識珠,毛總也確實不負所托。隻是如今,時移世易。蒙總躺在醫院,前途未卜。孫副總磨刀霍霍,蘇明玉自身難保。眾誠,眼看就要變天了。”
他頓了頓,看著老毛額角滲出的細汗,繼續道:
“毛總以為自己深藏不露,是‘暗子’。但孫副總的審計團隊,是新來的,他們查賬,可不會區分什麼是‘蒙總的秘密’,什麼是‘公司的賬’。
他們隻會按照規則,追查每一筆異常資金流向,質詢每一個不合常理的審批流程。
毛總經手的那些‘特彆事務’,固然隱秘,但並非毫無痕跡。一旦被當作‘問題’挖出來,在現在的局勢下,誰會保你?昏迷的蒙總?還是恨不得多找些替罪羊的孫副總?”
老毛的臉色徹底白了,葉晨說的,正是他這些天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蒙誌遠倒下,他失去了唯一的保護傘和指令來源。
那些曾經代表“信任”和“特權”的秘密操作,此刻全都變成了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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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先生……您到底想怎樣?”老毛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葉晨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得更低,卻字字清晰:
“我不想怎樣。我隻是覺得,像毛總這樣的人才,不應該為了一場即將過去的權力遊戲陪葬。蒙總給了你信任和機會,但時代變了。現在,我給你另一個選擇。”
“繼續為我工作。不是眾誠集團的‘毛副總’,而是我‘晨星資本’,或者說,我蘇明成個人的‘特彆顧問’。”
“你需要做的很簡單:第一,穩住你那一攤,確保在接下來的動蕩中,後勤行政不出亂子,不給人可乘之機。
第二,將你掌握的、關於眾誠過去一些‘特彆事務’的關鍵節點、聯係人、以及可能的‘證據’留存方式,做一個清晰的梳理和說明。
第三,在必要的時候,以你‘中間派’的身份,在董事會或關鍵會議上,發表一些……合乎情理的看法。”
葉晨的目光銳利如刀:
“作為交換,你過往的那些操作,隻要不觸及法律底線,我可以保證它們隨著蒙誌遠時代的結束,被永遠封存。
審計那邊,我自有辦法讓他們‘忽略’某些方向。而且,‘晨星資本’顧問的酬勞,會比你在眾誠那份死工資,豐厚得多,也安全得多。”
軟硬兼施,恩威並濟。葉晨精準地拿捏住了老毛的死穴——對秘密暴露的恐懼,對失去靠山後自身難保的惶惑,以及對未來利益的渴望。他提供的,是一條看似危險、實則可能是唯一生路的浮木。
老毛死死盯著桌上那個薄薄的文件夾,仿佛能透過封麵看到裡麵足以讓他身敗名裂的材料。他內心劇烈掙紮。背叛蒙誌遠?但他現在自身難保。投靠這個來曆不明卻手段通天的葉晨?
半晌,他頹然向後靠在椅背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仿佛用儘了全身力氣。
“蘇先生……需要我怎麼做?”
葉晨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許,重新為他斟滿一杯茶。
“不急,毛總。我們先喝完這壺茶。細節,我們可以慢慢談。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合作夥伴了。”
窗外,滄浪亭的池水波瀾不興。茶室內,一場無聲的權力交接與情報獲取,已然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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