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誅心_諸天影視從四合院開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四十六章 誅心(1 / 2)

判決下達後,程序便不再有溫情。蘇明玉很快被移出看守所,押解送往監獄服刑。

蘇城沒有專門的女監,她被分配到了金陵女子監獄。囚車穿過城市與田野,鐵窗外的風景從熟悉到陌生,最終定格在高牆電網與森嚴的崗哨之上。

新的編號,統一的囚服,刻板的作息,以及漫長刑期帶來的、足以磨滅一切棱角的絕望感,成為了她未來十來年生活的主色調。

入監後的集訓枯燥而嚴苛,用高壓的紀律試圖重塑每一個新入監者的行為模式。

蘇明玉機械地執行著每一個口令,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經提前被那十二年的刑期抽走。

她早已不再去想眾誠,不再想蒙誌遠,甚至很少想起葉晨。那些激烈的恨意與不甘,在絕對的力量碾壓和時間的重壓下,似乎也開始變得麻木。

按照管理規定,判決生效後,犯人允許親屬接見。此前在蘇城看守所時,蘇明哲曾來看過她一次。

隔著玻璃,大哥的臉色複雜而疲憊,他告訴蘇明玉,因為家庭和孩子的壓力,吳非態度堅決,他必須儘快返回阿美莉卡,否則婚姻難保。

他說得很艱難,眼神躲閃。蘇明玉隻是沉默地聽著,沒有質問,沒有挽留,甚至沒有太多情緒波動。

她心裡清楚,這一彆,或許就是永訣。她天性裡的涼薄和多年在職場與家庭中的孤立,注定了她身陷囹圄後,不會有多少人還會記得她,更遑論來探望。

所以,當這天集訓中途,管教突然叫到她的編號,告知她有接見時,蘇明玉的第一反應是茫然,隨即是一絲極其微弱的、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訝異。會是誰?蘇明哲還沒走?還是……

她跟著管教來到接見室。依舊是熟悉的玻璃隔斷,需要拿起話筒才能通話。然而,當她抬眼望向玻璃對麵時,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僵在原地。

葉晨。

他穿著一身質地考究的便裝,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與這森嚴環境格格不入。陽光透過高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種平靜到近乎殘酷的從容。

蘇明玉臉色驟變,恥辱、憤怒、以及一種被徹底看穿狼狽的羞惱瞬間衝垮了她維持的麻木假象。她想也沒想,猛地轉過身,就要往外走。

她寧可在監室裡麵對牆壁,也不想在這裡承受來自這個男人的、任何形式的“審視”或“施舍”。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刹那,透過玻璃上細密的傳音孔,葉晨那特有的、帶著一絲玩味的輕笑聲,清晰地傳入了她的耳中。

“媽這些年這麼對你,想必你心裡一直都藏著個迷吧?”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像帶著鉤子,精準地勾住了蘇明玉即將邁出的腳步:

“都是親生兒女,趙美蘭她為什麼要這麼對你?這些話我隻說一遍,你要是離開,這輩子怕是都不會有人給你解開謎題了。”

蘇明玉的腳步,如同被釘在了地上。那個困擾了她整個童年、少年乃至成年的,如同毒刺般深紮心底的疑問——為什麼?——在此刻,以這樣一種方式,被這個她最恨的人,輕描淡寫地提了出來。

蘇明玉的身體微微顫抖,掙紮了片刻。最終,那強烈到幾乎吞噬一切的好奇心,或者說,對“根源”的執念,壓倒了她所有的自尊和恨意。

她慢慢地,極其艱難地,轉回身,走到玻璃前,坐下,拿起了沉重的話筒。眼神複雜地看向葉晨,裡麵有恨,有警惕,更有一種近乎自虐的、想要知道真相的迫切。

葉晨似乎對她的回轉毫不意外。他沒有絲毫廢話,直接從身旁拿起一個薄薄的牛皮紙文件袋,從裡麵抽出一份文件,展開,將印有鑒定結論和鮮紅公章的那一麵對著玻璃,推到蘇明玉麵前,讓她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被鑒定人:蘇大強,趙美蘭,蘇明玉。結論欄,冰冷而清晰地寫著:依據現有資料和dna分析結果,不支持蘇大強是蘇明玉的生物學父親。

“其實原因很簡單。”

葉晨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因為你和我還有大哥不一樣,你不是蘇大強的女兒。所以,我和大哥輕而易舉能夠擁有的,那些看似理所當然的偏愛、資源、甚至隻是‘名正言順’的家庭地位,你注定不會得到。”

蘇明玉的眼睛死死盯著那份報告,瞳孔驟然收縮,呼吸瞬間變得粗重。她不能相信,或者說,不願相信!

這怎麼可能?!她蘇明玉,努力了這麼多年,恨了這麼多年,掙紮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連恨的根基——“蘇家的女兒”這個身份——都是虛假的?!

“蘇明成!”

蘇明玉猛地抬起頭,目眥欲裂,隔著玻璃,用看仇人一般的眼神死死剜著葉晨,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和憤怒而嘶啞顫抖:

“這一切都是你偽造的對不對?!我都已經淪為階下囚了!你至於做到這份上嗎?!非要讓我死都不得安寧?!我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拿自己當過姓蘇的!你根本就是枉作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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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蘇明玉激烈的指控和否認,葉晨隻是玩味地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絲憐憫,更多的是一種洞悉一切的漠然。

他慢條斯理地將鑒定報告收回,放回文件袋,然後才重新拿起話筒,用近乎耳語的音量,卻字字清晰地,將一段塵封的、扭曲的往事,娓娓道來:

“偽造?我沒那個閒心,也沒必要對一個注定要在裡麵待十幾年的人撒謊。”

“事情很簡單。當年,媽為了給她那個寶貝弟弟——也就是咱們那個好舅舅——辦下城市戶口,把農村身份徹底洗白,不得不……委身於當時一個手握實權、能辦這事的人。這才有了你。”

“可以說,從一開始,你的出生,就帶著一場交易和不得已。這也就是為什麼,蘇大強從來不會,也永遠不會替你說話的根本原因。

你對他而言,不僅僅是個‘女兒’,更是他恥辱的活體證明,是他在這段畸形婚姻裡被徹底壓製、毫無尊嚴的象征。”

葉晨看著蘇明玉血色儘褪、搖搖欲墜的臉,頓了頓,拋出了更致命的一擊,語氣依舊平淡,卻像一把更冰冷的鑿子,鑿開了蘇家最後一塊遮羞布:

“說實話,明玉,咱們家這血脈,亂著呢。”

“不光是你,你以為大哥蘇明哲,就是蘇大強的種了?”

他輕輕搖了搖頭。

“也不是。這才是當初蘇大強鬨著要跟咱媽離婚的最根本原因。他發現,自己養了多年的兩個孩子,竟然沒一個是他親生的。他受不了這個。”

“可惜啊,不管是心機還是手段,他都不是咱媽的對手。媽手裡捏著他的把柄,又能賺錢養家,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所以,他隻能受著,把所有的憋屈、怨恨、不甘,都發泄在了這個畸形的家庭裡,發泄在了……最像一場‘錯誤’和‘恥辱’的你身上。”

“而咱媽。”

葉晨最後總結道,目光銳利如刀:

“她對你的複雜感情,與其說是母愛或厭惡,不如說是一種看到自己當年不得已和屈辱的‘產物’時的本能排斥,以及一絲或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對你那個生物學父親那個或許給了她戶口,但也給了她恥辱的男人)的遷怒。

她把對生活的所有不甘、對命運的所有怨氣,以及維持這個表麵家庭的所有壓力,都扭曲成了對你無止境的苛責和索取。”

“你恨她偏心,恨蘇大強懦弱,恨我和大哥‘不勞而獲’。你拚命想證明自己,想擺脫這個家,想獲得認可……

可你從一開始,就恨錯了對象,也爭錯了東西。這個家,從根子上就是爛的,是一場由謊言、交易、脅迫和互相折磨構成的畸形戲劇。而你,不過是這場戲劇裡,最無辜也最可悲的一個角色。”

話音落下,接見室裡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通話設備裡傳來細微的電流聲。

蘇明玉握著話筒的手劇烈顫抖,指節青白。她看著玻璃對麵葉晨那張平靜無波的臉,看著他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此刻卻隻映出她自己蒼白扭曲倒影的眼睛……

所有的恨意、所有的驕傲、所有支撐她走到今天的信念,在這一刻,如同被抽走了最後一塊基石的沙堡,轟然坍塌,碎成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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