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撓毛茸茸的小爪子,指向那巨大的怪獸旋轉木馬,語氣帶著孩童的雀躍:
“一個人玩好無聊的!
嘻嘻嘻,終於有人陪我玩了!
以前那些‘玩具’都不好玩。
他們都太笨了,一坐上去就凍僵了!
你不一樣,你身上暖暖的。
看起來比他們結實點,還有個小火棍,應該能陪我玩一會兒!\"
不等徐神武答應,小爪子隔空一點。
徐神武被一股力量攝起,重重地“丟”在了旋轉木馬中一頭體型稍小、但獠牙外露、作勢欲撲的玄冰鱷冰雕背上!
冰寒刺骨,他下意識地抱住了冰鱷脖子。
然而,就在他抱住鱷頸的瞬間,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掃過了木馬上其他那些被永恒禁錮的存在。
這一看,讓他頭皮瞬間炸裂!
在他騎乘的這頭冰鱷旁邊,是另一頭更大的冰鱷,其布滿鋸齒的巨口正大大張開,上下顎被寒冰永恒地固定在一個咬合的瞬間!
而在那森白的利齒之間,赫然冰封著一個身著殘破道袍的修士!
那修士半邊身子已被咬碎,血肉筋骨與碎裂的冰晶凍在一起,呈現出一種詭異而淒慘的暗紅色冰渣。
修士僅存的半張臉上,凝固著極致的驚恐與絕望,一隻眼球因巨大的咬合力而爆凸出來,被冰晶完美地保存著臨死前那撕裂靈魂的痛楚。
修士的一隻手還徒勞地抵在鱷魚的顎骨上,五指扭曲如鉤,指甲儘裂。
不遠處,一頭由半透明寒冰構成、形態扭曲的冰魄幽魂冰雕,其“腹部”位置,竟然凍結著一個全身覆蓋厚重骨甲的修士!
那修士體型魁梧,此刻卻被幽魂的寒冰之軀從背後“擁抱”穿透。
數根尖銳的冰晶骨刺從其胸膛、腹部猙獰地刺出,將他與幽魂牢牢釘在一起!
修士雙目圓睜,保持著仰天咆哮的姿態,但咆哮聲早已被凍結。
他堅固的骨甲上布滿了蛛網一樣的裂痕,顯然在死前經曆了何等慘烈的掙紮。
更遠處,一條形似巨型章魚、卻長滿骨刺和冰棱觸手的巨怪冰雕,它的幾條粗壯如殿柱的觸手正死死纏繞、絞殺著三個身影!
那是一個穿著華麗宮裝的女子,一個手持巨盾的魁梧力士,還有一個矮小的看起來像是個老者。
女子的宮裝被絞得粉碎,露出裡麵凍結的血肉和斷裂的肋骨,她美麗的臉龐早已扭曲變形。
力士的巨盾被觸手生生勒碎,他粗壯的手臂反向折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著。
而那矮小老者的身體幾乎被絞成了兩截,下半身不知所蹤,上半身被觸手上的骨刺穿透,懸掛在半空。
老者枯槁的臉上還凝固著試圖召喚什麼的急切表情,手中緊握著一個碎裂的獸笛。
其他的巨獸木馬,如此慘象比比皆是!
在木馬旋轉的基座邊緣,也能看到這樣的身影。
其中一個年輕的劍客,整個下半身都被凍在了支架上,上半身竭力向上攀爬。
一隻手死死抓住一頭冰鱷的尾巴尖,另一隻手向前伸出,五指箕張,更像是在絕望地抓向那並不存在的生機。
劍客的佩劍斷成數截,散落在下方凍結的冰麵上。
另一個則是體型龐大的妖獸,像一頭被冰封的巨猿。
它用巨大的爪子扣進了一頭巨怪觸手的冰層裡,身體卻被另一條觸手卷住了腰腹,正被緩緩拖拉的姿態被定格。
它張開的血盆大口裡,獠牙間滴落的唾液也凍成了冰棱。
這些被冰封的修士和妖獸,形態各異,死狀慘烈。
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臉上、肢體上凝固的,都是最原始的恐懼、最深刻的絕望、最不甘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