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財緊緊攥著懷裡那枚看似平平無奇、卻被補丁婆婆稱作“買命錢”的破布片,手心全是冷汗。
他能感覺到,周圍那四道視線,在他和徐神武身上反複舔舐。
這哪裡是什麼“勞務費”,分明是虎口拔牙後,老虎磨牙的聲音。
“哥哥!”
王有財壓低聲音道:“咱們……見好就收吧!
我感覺這幾個老怪物看咱們的眼神,像看鍋裡的兩塊肉。”
“你懂個屁,一個也是得罪,五個也是得罪,不如一起做了就完了!”
最後,徐神武看向唯一沒被勒索的張老酒。
張老酒趕緊抱緊了自己的酒葫蘆:“小子!彆看我!老道我就剩這葫蘆裡的酒是命根子了!你休想!”
徐神武嘿嘿一笑:“張前輩說笑了,晚輩豈敢覬覦您的命根子。
隻是……前輩見多識廣,待會兒開門,還望前輩多多指點,關鍵時刻,拉晚輩一把就行!”
張老酒鬆了口氣,拍著胸脯:“好說好說!包在我身上!
快開門吧小祖宗!
再不開,這幾個家夥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徐神武的動作從容不迫,與周圍緊張的氣氛形成了鮮明對比,好像他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直到最後一件東西也妥帖地放好,他才滿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那巨大的龍門之下。
恨得幾個老怪牙齒直癢癢。
龍門之上,兩條龍盤踞,栩栩如生,而在雙龍交彙的頂端,鑲嵌著一顆光華內斂的珠子。
徐神武仰起頭,那龍珠高懸在數十丈的高空,輪廓顯得有些模糊。
它太高了,高到就像是夜空中的一顆星星,遙不可及。
“噯!張前輩!”
徐神武收回目光,一臉誠懇又帶著幾分真實為難地回頭:
“您說要把這劍……插進那龍珠裡?”
他晃了晃手中的“玉影劍”。
張老酒點了點頭。
“可這……這也太高了!”
徐神武攤開另一隻手,比劃了一下:“晚輩就算用儘全力跳起來,恐怕連這門框的下沿都摸不著。
夠都夠不著,這……這要怎麼插?”
他的語氣充滿了“無能為力”,表情寫滿了“力不從心”,就好像這是一個他完全無法解決的大難題啊。
“呃……”
張老酒被他問得一愣,撓了撓他那亂得像雞窩一樣的頭發。
他光顧著催促徐神武開門,還真沒仔細想過這個執行層麵的細節問題。
他抬頭看了看那高聳的龍珠,又低頭看了看徐神武,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啊,怎麼插?
這高度,彆說是人了,就是被壓製的接近鑄基期得他也爬不上去。
這龍門通體光滑如鏡,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除非有飛行法寶啊!
“這有何難!”
補丁婆婆嘎嘎一笑,那張老臉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她那隻形同枯槁的爪子,重重一拍身旁那隻比她人還高的巨大木箱!
“砰!”
一聲悶響,那口看上去至少有千斤之重的“藏天箱”,竟然違反了所有常理,在一陣“咯吱”聲中,離地而起,穩穩地懸浮在了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