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蹲在烈咬陸鯊麵前,那冰冷審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寒冰,一寸寸刮過它顫抖的鱗甲。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恐懼幾乎要將烈咬陸鯊徹底淹沒時,張恒的話語再次響起,內容卻有了微妙的變化。
“不過……”
他刻意拉長了語調,如同貓捉老鼠般,給予了絕望者一絲渺茫的光亮。
“我一向認為,即便是工具,也需要給予一次證明自身價值的機會。”
烈咬陸鯊那雙因恐懼而渙散的猩紅瞳孔猛地一縮,熄滅的求生欲如同風中殘燭般重新燃起一絲微弱的火苗。
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拚命地抬起頭,那眼神中充滿了最卑微、最急切的祈求,如同溺水者望向唯一的浮木。
張恒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它,聲音恢複了那種不帶感情的平靜,卻比之前的暴戾更讓人心驚。
“仇恨與罪孽,僅靠恐懼是無法洗刷的。它們需要用血——敵人的血——來清洗。”
他停頓了一下,確保每一個字都如烙印般刻入烈咬陸鯊的靈魂。
“你曾沾過我華國軍民的血,無論是否出於你本意,這份因果已然結下。想要活下去,想要獲得一絲喘息之機,隻有一個辦法——”
張恒的聲音陡然轉厲,目光如炬:“用更多、更多棒國人的血,百倍、千倍地還回去!將他們施加在我們身上的痛苦與死亡,原原本本地奉還!你,可願意?”
這不是詢問,而是最後通牒,是給予囚徒唯一的救贖之路——一條浸滿敵人鮮血的荊棘之路。
“吼——!!”烈
咬陸鯊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它用儘全身力氣,瘋狂地、幾乎要將脖頸折斷般拚命點頭!
那不僅僅是求生的本能,更是在絕境中被點燃的一絲扭曲的“希望”之火——一個可以用殺戮來換取生存,甚至可能換取未來某種“認可”的機會!
相比於被解剖、被剝皮拆骨的終極恐怖,浴血廝殺算得了什麼?
張恒側身,讓開了位置。
烈咬陸鯊如蒙大赦,掙紮著、極其狼狽地從地上爬起。
它那龐大的身軀因為之前的重擊和內心的劇烈波動而微微搖晃,皮膚上的裂紋和淤青清晰可見,氣息萎靡,全然不複準神初現時的威風凜凜。
張恒沒有再多說一句安慰或鼓勵的廢話。他直接伸出左手,掌心向上,心念微動。
下一刻,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氣息,陡然從張恒身上彌漫開來!
這氣息並非針對誰,卻讓在場所有的生命體,包括張雷遠、羅叔、奇樹,乃至所有的寶可夢。
霸主噴火龍、刺龍王、武道熊師等等全部心神劇震,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張恒的掌心!
那裡,空間仿佛微微扭曲,一點璀璨到極致、卻又蘊含著無儘深邃的靛青色光芒緩緩浮現。
光芒迅速擴散、凝實,最終化作一塊約莫書本大小的石板!
龍之石板!
“那是……!好小子!!”
張雷遠端著茶杯的手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停滯,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精光。
他與張恒在水君秘境之中,已經知道了張恒獲得了水滴石板,卻不清楚龍之石板也已經被張恒掌握。
“這不比老段強…都快趕上老石了。”
羅叔倒吸一口涼氣,連茶壺傾倒了少許都未曾察覺。
奇樹更是用手捂住了嘴,大眼睛裡滿是震撼。
即便是刺龍王、七夕青鳥、多龍奇等等,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伏低身體,流露出本能的敬畏。
龍係寶可夢對這股氣息的感受最為直接和深刻。
張恒對眾人的反應恍若未覺,或者說早已預料。他
心念再動,龍之石板輕輕一顫,一縷精純無比、呈現出尊貴靛青色的能量光流,如同擁有生命的靈蛇,自石板表麵剝離,緩緩飄向傷痕累累的烈咬陸鯊。
那光流速度不快,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烈咬陸鯊僵在原地,既恐懼又渴望。當那靛青色光流觸及它身體的瞬間——
“嗡……”
一聲低沉的、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共鳴響起。烈咬陸鯊身上所有的傷口——鱗甲的裂紋、皮膚的淤青、內部的暗傷、消耗殆儘的能量——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愈合!
不僅如此,那靛青色能量仿佛最頂級的補藥,溫和而霸道地衝刷著它的四肢百骸,補充著它枯竭的體力與龍係本源。
僅僅幾個呼吸之間,烈咬陸鯊的氣息便從萎靡不振一路飆升,迅速恢複到了巔峰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