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風沙散去，戰場已空無一人。林毅獨自登上祭祀台，撫摸著石碑上的文字，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那不是石頭，而是鮮血！低頭一看，自己的玄甲也浸透了血跡。遠處，霍去病的身影再度出現，他手持封禪玉璧，朝著林毅遙遙點頭，而後轉身走向雲海深處。
“將軍！”林毅終於喊出聲，卻驚坐而起。原來竟是南柯一夢，手中還死死攥著軍大衣的衣角。林毅又緩緩躺下，眼皮沉重如鉛。迷迷糊糊中很快又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噠噠噠”刺耳的槍聲驟然響起。林毅突然被尖銳的槍響驚醒，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嘶吼：“狼群！西北方向！”
他條件反射般滾向帳篷角落，hk416突擊步槍已握在掌心。掀開帳簾的瞬間，刺骨寒意裹挾著濃烈的腥氣撲麵而來，月光下，數百雙幽綠狼眼在百米外的山坳裡如鬼火攢動。
“三點鐘方向！自由射擊！”蘇參謀長的喊聲穿透夜色。56式衝鋒槍率先爆發出連串火舌，子彈打在凍土上濺起火星。狼王立在岩石之巔，銀灰色的鬃毛在風中狂舞，它仰天長嚎，聲浪如重錘般砸在眾人耳膜上，整個山穀都在震顫。受此鼓舞，狼群如黑色潮水般洶湧而來，利爪刮擦地麵的聲響令人頭皮發麻。
“節省彈藥！等它們進入五十米！”林毅的警告被淹沒在馬群的嘶鳴聲中。幾匹戰馬掙斷韁繩狂奔，立刻被狼群撲倒，淒厲的哀鳴讓人心驚肉跳。
一名士兵的56式半自動步槍剛又響兩槍便打光了子彈，三隻惡狼趁機躍起，獠牙直取咽喉。千鈞一發之際，旁邊戰友用槍托砸中狼頭，卻被另一隻狼咬住手臂，鮮血瞬間染紅了軍大衣。
血腥味徹底點燃了狼群的野性。狼王再次發出短促而尖銳的嚎叫，原本分散的狼群突然組成楔形陣型，以驚人的默契繞過火力密集區，直撲東側帳篷。
林毅看見帆布被利爪撕開的刹那，端起hk416連續點射，槍口的火光照亮狼扭曲的麵孔，溫熱的血雨濺在他臉上。
“火！用火把！”蘇參謀長將浸透油脂的麻布綁在刺刀上，橙紅色的火焰騰起，卻隻讓狼群稍稍遲疑。狼王昂首發出變調的低吼，幾隻狼竟不顧燒傷，發瘋般撲向舉著火把的士兵。一名警衛連戰士躲避不及，脖頸被狼爪撕開三道血痕，慘叫著摔倒在地。
林毅在槍林彈雨中鎖定狼王。那畜生似乎察覺到威脅，帶領十餘隻壯碩的惡狼組成肉盾。他扣動hk416的扳機，7.62子彈卻被狼群層層阻擋。
突然，右側傳來驚呼，一名戰士被三隻狼按倒，眼看就要被咬斷喉嚨。林毅翻滾過去，槍托狠狠砸在狼頭上，順勢將刺刀捅進另一隻狼的腹部。
混亂中，狼王如鬼魅般繞到林毅身後。林毅聞到一股腥臭氣息的瞬間，就地翻滾避開，hk416的槍托擦著狼王鼻尖掠過。
他翻身跪起，槍口頂住狼王咽喉，在對方血盆大口咬來的瞬間扣動扳機。槍響的刹那，狼王眼中的凶光驟然渙散，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濺起的凍土混著鮮血灑濺在林毅身上。
失去首領的狼群頓時陣腳大亂，哀嚎著四散奔逃。林毅癱坐在地，看著手中還在發燙的hk416，耳邊還回響著狼王臨死前不甘的嗚咽。遠處傳來蘇參謀長清點傷員的聲音，兩名戰士被狼抓傷咬傷的慘狀，讓這場勝利蒙上一層血色陰影。
蘇參謀長的軍靴在凍土上碾出深痕，指向狼屍堆的刺刀尖還在滴落血珠："把打爛了的狼屍全扔東邊坑裡，比較完整的摞到篝火旁。"
他話音未落，連長陳銘就被一股腥氣嗆得後退半步——一隻狼的腹腔被7.62子彈炸開，腸子掛在凍硬的草莖上，隨著拖拽在雪麵拉出猩紅軌跡。
三名戰士用工兵鏟將碎肉模糊的狼屍往窪地推。林毅彎腰去搬一隻被打斷脖子的狼，手指剛觸到溫熱的狼血，那截頸椎突然發出"哢嗒"聲響，嚇得他猛地鬆手。
旁邊小李的工兵鏟卡在狼肋骨間，用力一撬時，整塊凍硬的狼皮連帶血肉被掀起來，露出白花花的骨茬。
"這坑得挖深點。"戰士們輪流揮動工兵鏟，軍靴踩碎冰殼的聲響混著狼屍拖拽聲，在山穀裡格外刺耳。當第七隻爛屍被推入坑中時，坑底突然滲出黑紅色的血水，凍成冰柱的狼舌還伸在外麵，在月光下泛著青灰。
收拾完後篝火旁的完好狼屍堆成了小山，銀灰色的皮毛上有不少著彈孔。"你們誰想吃狼肉？"蘇參謀長突然直起腰說道，"想吃的自己動手處理，我可提醒——這畜生的肉腥味太大，還太柴了。"
幾名戰士麵麵相覷，小李剛伸手去碰狼腿，就被一股濃烈的腥氣嗆得後退。林毅從背包裡摸出工兵鏟，刃口在篝火上烤得發紅："狼肉柴得像樹皮，以前我試過，燉了大半天都咬不動。"他頓了頓又說道："咱們還有二十箱牛肉罐頭，還有不少牛肉乾，犯不著跟野獸搶食。"
隨即眾人就開始剝狼皮，當第三張狼皮被甩到篝火旁時，林毅突然舉起一塊石頭，猛地砸向狼王顎骨。"哢嚓"聲響中，四顆犬齒帶著血絲迸出，黑曜石般的牙尖還在滴落血水。他用軍大衣角擦去齒根的腦漿，聽見身後陳銘倒吸冷氣的聲音："林顧問，這...留著乾嘛？"
"當紀念品，這可是狼王的牙。"林毅將犬齒塞進褲兜，指尖觸到硬邦邦的牙尖。
就在這時候林毅看到衛生員手中即將纏繞的繃帶，猛地伸手按住：“等等！不能這麼包！”他蹲下身，從軍用水壺裡倒出半壺清水衝開傷員頸側的血汙，“被狼咬了和被狗咬了一樣，必須用肥皂水加流動水衝——”話音未落，衛生員舉著酒精棉球愣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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