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就算了。”
他丟下這句話，語氣平靜無波，徑直走向臥室，留下池黎一個人僵立在浴室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心裡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堵悶感更重了。
看著江雲寒毫不停留走向臥室的背影，池黎心裡那點莫名的堵悶瞬間變成了焦急。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誤會必須解開。
“等等！”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出聲，快步追了上去，在江雲寒即將關上臥室門之前，伸手抵住了門板。
江雲寒動作一頓，轉過身，安靜地看著他，濕發還在滴水，眼神平靜無波，等待他的下文。
“我……”池黎深吸一口氣，對上他的目光，語速有些快，像是怕自己再退縮，“我剛才不是討厭你碰我。我隻是……不太習慣，嚇了一跳。沒有討厭的意思。”
他把心裡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雖然簡單，但足夠清晰。
他一口氣說完，然後緊緊盯著江雲寒的臉，期待他的反應。
江雲寒靜靜地聽他說完，臉上沒什麼特彆的表情，隻是那雙清澈的眼睛，似乎在池黎說完後，亮了一下，又很快恢複平靜。
他沒有立刻回應池黎的“解釋”，而是把手裡的毛巾往前一遞。
池黎愣了一下，茫然地看著遞到麵前的毛巾，又看看江雲寒：“……？”
江雲寒看著他這副呆愣的樣子，唇角終於緩緩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不再是之前那種帶著冷意或玩味的笑，而是帶著點無奈，又有點……得逞的柔軟笑意。
“既然不討厭，”他聲音放得很輕，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請求，“那我男朋友……幫我擦頭發？”
池黎：“……”
“……喔。”池黎反應過來，他低低應了一聲，接過那條還帶著濕氣和江雲寒體溫的毛巾。
江雲寒順從地轉過身，背對著他，微微低下頭，將那片濕漉漉的黑發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麵前。
池黎動作有些僵硬地開始擦拭。他的動作不算熟練，甚至有些笨拙，但很仔細，儘量不扯痛對方。
為了方便池黎的動作，江雲寒又稍稍向後靠了靠，幾乎貼進了池黎的懷裡。
溫熱濕潤的氣息混合著沐浴後的清香，瞬間將池黎包圍。
他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手指的動作也變得更輕柔，仿佛怕驚擾了什麼。
就在這時，江雲寒忽然輕輕仰起頭，從下方看向他，喚了一聲：
“池黎。”
聲音很輕，帶著水汽蒸騰後的微啞，卻清晰地鑽入池黎耳中。
池黎下意識地“嗯？”了一聲，低下頭，看向仰著臉的江雲寒。
下一秒，池黎隻覺得唇角微微一暖，一個極其柔軟、帶著濕潤水汽和淡淡清香的觸感，像羽毛般輕輕拂過。
那觸感稍縱即逝，快得仿佛隻是錯覺。
池黎整個人徹底僵住，大腦“轟”地一聲，一片空白，握著毛巾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江雲寒已經重新低下頭，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池黎發愣：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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