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黎被他這明知故問的態度弄得有些無語,白了他一眼:“周圍這些女生的態度這麼明顯,我又不瞎。”
江雲寒沒接話,隻是放下筆,轉過身子,更專注地看著池黎。
教室裡嘈雜的人聲仿佛在這一刻褪去,他的目光沉靜而深邃,帶著一種不容回避的認真。
“那你呢?”江雲寒輕聲問,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池黎耳中,“你也會……喜歡我嗎?”
池黎的心臟猛地一跳,像是被這句話猝不及防地擊中了。
他張了張嘴,看著江雲寒近在咫尺的、帶著一絲不確定和期待的眼睛,忽然覺得喉嚨有些乾澀。
喜歡嗎?
他偷摸著跟蹤過來,為他手上的傷生氣著急,默認甚至配合他“男朋友”的宣稱,在他靠近時心跳失序……這些,似乎早已超出了“被迫同行”或“暫時庇護”的範疇。
他彆開視線,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帶著點惱羞成怒的嘀咕:“我……我都已經是你的‘男朋友’了……雖然是暫時的。”
這話說得含糊又彆扭,既沒承認,也沒否認,更像是某種默認下的掙紮。
江雲寒看著他微微泛紅的耳尖和躲閃的眼神,眼底的笑意一點點漫開,像是春水化開了冰麵。
他沒有再追問,隻是重新拿起筆,指尖卻輕輕碰了碰池黎放在桌上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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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黎手指蜷縮了一下,卻沒有移開。
然而,這樣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時刻關注江雲寒這邊情況的林薇薇耳中。
裝飾奢華的私人琴房裡,空氣卻凝滯得令人窒息。
林薇薇正坐在昂貴的絲絨沙發上,精致的臉上陰雲密布。
她伸著手,任由一個跟班戰戰兢兢地幫她點燃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
那跟班顯然因為她的低氣壓而過於緊張,手一抖,打火機跳躍的火苗沒有對準煙頭,反而蹭了一下林薇薇精心保養、塗著裸色指甲油的手指!
“啊!”林薇薇猛地縮回手,指尖傳來一陣灼痛,雖然不嚴重,卻像是點燃了她心中積壓的怒火和屈辱的導火索。
“沒用的東西!”她劈手奪過打火機狠狠砸在那跟班腳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揚起手,用儘全力扇在那女孩臉上!
“啪!”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琴房裡回蕩。
那女孩被打得偏過頭去,臉頰迅速紅腫起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連哭都不敢出聲,隻是低著頭,渾身發抖。
“笨手笨腳!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廢物!”林薇薇尖聲咒罵著,胸口劇烈起伏,仿佛要把在江雲寒那裡受的所有憋屈都發泄在這個倒黴的跟班身上。
“江、雲、寒……”林薇薇從牙縫裡一字一頓地擠出這個名字,聲音冰冷得像是淬了毒的冰棱。
她臉上的憤怒扭曲成了極致的陰沉和瘋狂。
好,很好!
憤怒和嫉恨像毒蛇一樣啃噬著她的心臟,讓她幾乎要失控尖叫。
但很快,一種更為陰暗、更為冷靜的瘋狂取代了最初的暴怒。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琴房角落裡那架昂貴的三角鋼琴上,仿佛看到了江雲寒那雙修長的手,語氣變得更加輕柔,也更加殘忍,“上次說的那件事……可以開始準備了。我要他那隻彈琴的手,永遠……記住不聽話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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