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業把曆史兩個字劃掉。
曆史不能當盾,司機不能當冤大頭。
他說完又把潤筆的動作收住,眼睛落到下一頁。
稅務端加開了一條線,繼續核後續月份。
數字像河床一樣露出石頭,阻力開始顯形。
外包殼的法人在外省,失聯狀態。
羅景驥讓人去工商打電話,打到通為止。
出納突然說了一句,她說手裡還有一摞。
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裡麵是散票。
散票的抬頭寫著幾家廣告公司,金額更小更碎。
她說這些都是補充使用的,怕審不過。
李一凡點點頭,筆在紙上落了一豎。
把散票逐項錄入,和實物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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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完再看返流有沒有多餘的彎。
有彎就拉直,誰彎誰負責。
會場外的後門終於有人影晃過,是副州長的司機。
他停在半步之外,沒有進來。
耿慶華向後瞥了一眼,又把眼神收回。
他把計算器推給財政局長,指下一個總數。
總數落下去,空氣像被扯了一下。
這是今年至今的三項合計,賬上寫得漂亮。
但與司機群裡真實的票據對不上。
多出的部分像被風吹走,找不到去向。
周硯青讓交通口的人把各站的收費名錄調出來。
名錄和賬目一個一個對照,有的名目已被取消。
取消之後仍然在收,票據換了名稱。
她把換名的兩張紙疊在一起,疊痕剛好對齊。
北環站站長在門邊站得很直,額頭有汗。
他承認舊秤老化,承認返還協議不合規。
他不敢說的是誰讓他這麼做。
李一凡沒有逼問,讓他把站裡所有舊秤逐一標記。
財政局長終於開口,他說今天先退。
退給企業,退給司機,退給所有多收的。
他又說會出通知,統一模板。
聲音有些乾,像熬過了一個午後。
耿慶華點到第二行,停秤換新,停名目換表。
第三行是油站公示價,一律落地。
第四行是路線協調,一律歸零。
第五行是聯合服務中心,按程序停辦。
張小斌把司機群的消息又看了一遍。
隊裡有人發來兩張舊照片,是幾年前的後台。
照片裡同一張桌子,同樣的藍單。
時間過去了,桌子沒換,人也沒換幾張臉。
會場再冷一點,窗外風貼在玻璃上。
林允兒不拍臉,隻拍白紙上的字。
她在心裡把題目寫好,夜審。
她知道讀者要看的就是這些手上的事。
到半夜,稅務端把交叉核對的最後一批發來。
外包殼的賬書已經對不上稅票。
運輸集團的結算中心有兩筆大回流,落腳在個人。
羅景驥把兩筆抬頭圈上,交給紀檢的小組。
李一凡站起身,把最後一列寫在白板。
明早八點前退第一批,九點前公示收費名錄。
十點前停用偏差秤,十一點前發統一模板。
下午兩點,把第二批退完,把第三批賬拿來。
門外的腳步聲終於停了,走廊風往裡一灌。
副州長的司機掉頭下了樓,樓梯口隻剩燈。
財政局長看了一眼那扇門,又看回桌麵。
他知道下一步會往上走,但今天必須把賬拿穩。
會場收尾,白紙卷成筒,放進透明袋。
出納把小本子交出來,手終於不抖。
她說今天會睡得早一點。
有人在旁邊輕輕應了一聲。
耿慶華最後看了一眼總表,把計算器合上。
他說一句明早見,像說一句普通的話。
李一凡把筆帽扣緊,目光落在那四行字上。
先退,再停,再清,再追。
夜風把樓前的旗吹得微微抖動。
大門外的路燈把台階照得很亮。
每個人的影子都被拉長了一點。
城市在深處換了一口氣,舊賬開始被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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