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江在門口愣住,手上還帶著機油。
他以為自己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沒想到會被喊進來。
李一凡把一張獎金單遞給他,金額不誇張。
但獎金單上還有一行字,餘江作為安全示範班組長,參與全線巡檢。
餘江的臉一下紅了,像被硬生生抬到光下。
他憋了半天,說一句,我不懂那些,我隻懂這活不能騙人。
李一凡點頭,懂這句就夠。
隨後他把獎勵給到昨夜重來承台的班組。
班組長姓杜,五十歲,手掌厚得像木板。
他隻說一句,橋是給人走的,不是給人吹的,乾對了才睡得著。
這一句落下,屋裡有人忍不住笑。
笑不是熱鬨,是那種終於喘過氣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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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允兒站在外側,沒有拍臉,隻拍那雙木板一樣的手。
那雙手按在桌沿上,穩得像一根樁。
獎勵發到這裡,建設單位負責人開始緊張。
他擔心錢從哪來,擔心被審計抓住尾巴。
周硯青把資金池的來源講得更直白。
省裡貼息資金、違規扣罰資金、節省的無效支出,三塊錢湊成一塊硬錢。
說白了,誰糊弄,誰出錢。
誰認真,誰拿錢。
這不是額外負擔,是把原本浪費的地方挪回來。
建設單位聽完,眼神反而穩了,穩是因為說得通。
兌現會上有個插曲。
章啟明忽然回來了,站在門口,背著包,臉色很疲。
他不是來鬨,也不是來求複位。
他隻說一句,昨天我走得急,有些東西我想補交代。
屋裡一下子靜了。
不少人等著看戲,等著書記怎麼收拾他。
李一凡沒有讓他站太久,示意他坐下。
他問章啟明一個問題,你願不願意把你知道的那套拖工期的路數說清楚。
章啟明喉嚨滾動,終於點頭。
他說總包圈子裡有個潛規則,先搶進度拿節點款,再在後麵用補丁騙驗收。
他說最怕的不是檢查,是檢查前有人通風,把該遮的遮掉。
他說到最後,眼睛紅了,補丁騙得了一次,騙不了一輩子。
李一凡沒有表揚,也沒有羞辱。
他給章啟明一條路,回工程一線做技術崗,三個月觀察。
觀察期裡隻看兩件事,能不能把活乾對,能不能帶出一批敢停敢改的人。
章啟明聽完,深吸一口氣,點頭,像把胸口的石頭挪開。
兌現會開完,工地外貼出一張新的看板。
看板上不寫漂亮話,隻寫本周要改的點位與責任人。
誰負責哪一段,清清楚楚。
圍觀的工人湊過去看,誰的名字在上麵,誰就不敢再糊弄。
傍晚複工時,氣氛變得很不一樣。
以前有人把安全員當擺設,現在安全員一抬手,工人就停。
以前監理愛打哈哈,現在監理拿著尺子盯著每一處。
不是他們突然變好,是他們知道,糊弄會當場虧。
副州長陪著李一凡走到橋頭。
他問一句,力度這麼大,會不會引發反彈。
李一凡看著橋麵,說反彈會有,但橋塌一次,全省都得陪葬。
副州長沉默良久,最後說一句,那就頂住。
夜裡,張小斌遞來一份新情況。
礦權那條線,韓自南明天到州裡。
他不是來認錯,是來講規矩,來把詞寫得更漂亮。
李一凡接過紙,手指在韓自南三個字上停了一瞬。
他沒有多說,隻把紙折好放進內側口袋。
橋的事今天先算一賬,山的事明天要算另一賬。
臨上車前,他回頭看一眼工地。
燈光下,承台重澆的模板立得方正,像一口咬緊的牙。
車開出工區,路過州府夜市。
攤販的叫賣聲從窗縫裡鑽進來,熱鬨得像另一個世界。
李一凡讓司機慢一點,目光掃過一排排秤。
他忽然對周硯青說一句,明天去市場。
周硯青愣了一下,隨即明白。
橋要穩,秤也要穩。
百姓的日子,從來不隻在大項目裡。
更在那一把秤上,差一兩,就是差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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