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錦已然有所覺察,否則不會莫名試探於她。
長久的相處,早晚會讓她露餡。
她如今四下受限,不能這般輕易的露餡。
藏書閣裡儼然布有天羅地網,折返便是貿然送死,暗室之中更是不敢輕易踏足,唯恐暗中之人有所覺察,先下手為強。
那一人與那群人的存在,於如今的她而言,沒什麼區彆,總歸都是想要得到那死物,順勢將她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死物必是要取的,隻是要如何取,他日如何脫手,恐要深思熟慮一番。
她倚靠死物自保,並非要它催奪她的性命,故而需要精打細算。
不能不保命不說,反而還莫名丟了命!
外人對它有歹心,皆虎視眈眈、守株待兔。
她縱使能全身而返,也難說能功成身退!
依照眼下岌岌可危的境地,全身而返是一回事,能否守得住死物又得另說。
那燙手山芋一般的死物,能否毫發無損從暗室中抽離,也儼然未可知。
如若僥幸得手,如何藏身,如若橫生枝節,交於誰手!
暗自人能輕易猜到她下一步動作,也能輕易知曉死物的動向,明裡暗裡爭搶不休。
若她僥幸得手,還未捂熱,便被暗中之中順走,豈非得不償失!
如若一番折騰下,她仍舊未能保住身邊之人,還因而險生,她所做的一切,又為何!
突起的追殺,霍時錦也因此負了傷,孩子也不見得能安然棲身。
她一番瘋怔,又支走了霍時錦,甚為此擔驚受怕數日,寢食難安、憂心傷神,究竟所求為何!
落笙愈發迷惘,悄然喪失了支撐的動力,莫名生有愚鈍感。
她眼睜睜看著一切的發生,明知死物下落,卻不能輕舉妄動,反而處處受限。
仿佛費力瞥見希冀,又轉瞬破滅。
滿是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
她沉思良久,決心以身犯險,孤身折返暗室之中,竭儘所能取得死物。
如若如眼下般平靜,便順勢將死物留於暗室之中,任由它消失於世,永遠下落不明、查無所蹤。
以她現下的處境,他們拿不到東西,自然不敢輕易動她。
她與暗室中人,是唯一知曉死物下落之人,她不言及,那人自然也不會開口。
更甚,東西近在眼前。
她既知其下落,隨時都能折返複取。
無論何時,她都能孤注一擲。
她料到死物出不了暗室,也毫不為此憂心。
近二十年過去,東西一直存於暗室之中,想來,是無法近身得取。
好在她不算太榆木,順藤摸瓜,獲悉了它此番藏身之處。
壁畫後藏有利刃,還盤旋著詭異的蛇鼠,皆是為保此物現存。
想來,那人也一直藏於暗室之中,不惜親自護佑那死物。
多年以來,始終沒有將東西帶走,顯然東西無法帶離,裡麵也必是機關重重。
故而,一直委身於暗室之中,親自看守。
並非不願意離開,而是東西出不了暗室。
正因無法帶離,故而另辟蹊徑、劍走偏鋒,藏身於暗中監視,不惜裝神弄鬼也不願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