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妨試試。”
“不試怎知結局已定,怎知不可更變!”
她認真道,顯露出久違的笑意。
“哥哥,後宮女子從未間斷,她眼下的幸福早已岌岌可危。”
“你自認為她的幸福,能存有多久?”
“你親手贈與她幸福,豈非更穩妥!”
“你能安心,我也能放心,她也能隨心、高興。”
她苦心勸慰,言語間摻有艱澀。
偏是有人求而不得,有人輕易便能觸及。
“可……”
席杬禮正欲開口,猛的被落笙打斷,略顯突兀、無力。
“哥哥,我尚能看得出來,她心裡有你,未曾放下你,想來,你也並非全然無所察。”
“她之所以委身,委曲求全,是為庇護自己的國土景國,為了兄長、母親,遠在千裡外的至親與子民。”
“一生不長,很短,能隱約瞧見儘頭。”
“錯過當下,便是一生,自此再難生有瓜葛。”
“汲營一生,再不相見,你當真能甘心?”
她悉心勸慰,試圖改動兩人眼下的局麵。
於兄長與尹悠吟而言,幸福堪堪觸手可及。
“縱不能在一處,也不會生有遺憾,何樂而不為呢?”
“哥哥接連避及,她暗自苦痛,這便是你所求所願?”
她認真道,目光熾熱難掩,幾近逼迫。
“哥哥,縱不是為了自己,也該替她考慮一番。”
“她困於後位之上,日日煎熬,身心俱疲,如何能得以安然?”
“哥哥,不妨同她細談後,再行定奪,也不至突兀。”
她勸慰道,眉目凝重,透著無以忽視的認真。
“哥哥也知後位艱辛,怎舍她孤身陷落,長久受苦受累!”
她認真道,眼中亮有顯淺的光。
“你們皆已不再年輕,甚比我年長稍許,要苦等至何時,方能片刻醒悟。”
“哥哥尚能苦等,她是否也能等得?”
“宮中境況,哥哥不會不知,後位,輕易皆失,榮寵更是靠不住。”
她輕聲道,聲音裡透著苦澀。
“哥哥,上天始終在眷顧你們,定要握住觸手可得的契機。”
她輕笑道,眸光輕柔、繾綣。
“如若無以妄斷,大可約談她,探探口風,再做打算也不失為遲。”
她認真道,許多事,隻需一個主動。
先開口的行徑,遠勝於無法言喻的愛。
“你若顧及她如今的身份,大可找霍時錦詳談。”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總能讓他鬆口。”
“求他廢後,放她離去,也非毫無可能的難事。”
“隻她對你有意,餘下之事,皆可徐徐行之。”
“哥哥若不便開口,,我大可代為傳話。”
她略一思忖,認真道。
“蘭星,她早已離不開嫣國。”
“太後想要拉攏她的母族景國,想要她背後倚仗的勢力,不會輕易放她離去。”
席杬禮不緊不慢道,神情凝重至極。
“哥哥無需顧及太後,隻霍時錦同意方可,根本不需告知太後此事。”
“隻他甘願廢後,朝中上下,囊括太後,也無敢生有二話。”
她淡淡道,似不願提及那個人的存在,與於之有關的一切。
“蘭星,你尚且不在朝中任職,鮮少聞得朝中政事。”
“眼下的嫣國,有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空名。”
“實權多年來,一直握於太後手中。”
“大多數之時,朝中之事,無需陛下親自示意,不經陛下之手,隻憑著太後的懿旨便能執令、踐行。”
“眼下的嫣國,皆掌控在太後手裡。”
“隻太後不主動言及,你們皆無以脫離,踏離這偌大的宮城。”
席杬禮淡淡道,眼中閃過一絲晦澀不明。
“為何?”
她不解,趕忙追問。
“關乎實情,我知之甚少,隻是朝中生有傳聞。”
“雖得以平息,卻無以證實。”
“朝中動蕩難安,大嫣皇朝之中,甘願聽陛下號令與調動之人,少之又少、寥寥無幾。”
“比之傳聞,彆無二致。”
“如若你想獲悉其間實情,不妨回去,親自問問枕邊之人,他當是能告知你,其中一些事。”
席杬禮輕淺道,安撫似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