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鄙不堪之食,留至私下分食。
霍時錦一口未動,原封不動推給懷中之人,平靜望向不遠處的湖麵,麵上難掩心事。
落笙低眸,看向遞至嘴邊的魚蝦,心間無端盛起暖意。
縱胃口不佳,也勉強食下了些,不至餓腹、空肚。
她看向一直未曾進食的霍時錦,心中忽而思緒萬千,麵上難掩心疼之色。
她微抬手,將魚蝦喂入霍時錦口中,動作尤顯輕緩、細微。
眼見入進了食,她不禁露了笑,忽而近前,仿若嘉獎般,輕吻他微陷的頰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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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霍時錦微怔,輕扣她腦勺,無聲加重了吻力。
不多時,侍從全數食儘,半數人蝸居至林中小憩,安然休憩,半數人值守、巡視,各司其職、按部就班。
落笙忽而低眸,看向手中未吃儘的魚蝦,複又看了看林中蟄伏的少年,與暗中庇護她之人。
遲疑一瞬,起身近前,隻身步入林中。
片刻,止住步伐,將手中吃食儘數遞去,未有隻言片語。
眼見少年一動未動,絲毫未有接過之舉,她大步近前,眸間晶亮,主動開口,打破無端而起的沉寂、靜默。
“吃吧,剩下的,同他們分一分。”
她和氣道,將魚蝦放至少年手中。
“多謝公主美意。”
少年淡淡開口,疏離道了謝,眸間極為複雜。
而後將吃食分散開,隻零星留了些。
“……”
她笑了笑,未接話。
片刻,回身,邁步離開林中。
她折返湖海旁,靜望湖麵,並未倚坐,筆直而立,望了許久。
許是受湖水所至,她心緒漂浮,難以平複。
麵上隱隱疲倦、乏累,又無以閉目、安神,仿若無端的撕扯。
涓細的湖水,最為叫人平心靜氣,可眼下,卻無故使她燥悶、憂煩。
所行之路,在她眼中,極為渺茫,難以視及。
甚至於,時常無以分辨,無以明視。
有人言,看不清前路之時,當大力撥開雲霧。
偏她不知雲霧為何,無以撥除,隻得任其困擾,躊躇不前。
也許,她該當靜心,細思將行之路。
不至行差踏錯,步至歧途。
她終要離去,離開此地,離開深宮,離開困擾她的困境。
她不信霍時錦,亦不信自己。
那本是一個必輸的賭,隻他深信不疑。
她這一生極為不幸,也從未有幸。
她是極無幸之人。
她從未真切觸及,上天對她的眷顧、垂憐。
自幼漸長,皆是如此。
待離宮那日,眼下之事仍未妥善處置。
縱她藏至天涯海角,那些來路不明之人,也能找出她的藏身地,她又當如何自護。
既已決心離去,便該永絕後患,無後顧之憂。
縱是刀山火海,她也一往無前。
她須得明了舊臣的計謀,方能儘早提防,防範於未然。
霍時錦手中持有兩樽玉璽,一真一假。
她將玉璽交還,無非是想討要假璽,隻眼下不合時宜,故而未曾出聲言及。
待脫了身,她會順勢提及、討要。
她持假璽同舊臣周旋,無須憂心事敗,也能顯露其心心念念的誠意。
那些人未曾見過玉璽內裡的精細,隻遠觀,不近身,便可暫且掩其耳目。
當年之事,她不會假手於人,自會私下查證,不會聽信短淺的一麵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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