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越來越近,槍支的優勢逐漸消失,扶桑武士的長刀已經近在咫尺。
空氣像被點燃了一樣,燥熱而黏稠。
碎石、彈殼和斷裂的木片混在一起,被踩踏得“哢嚓”作響。硝煙還沒來得及散去,又被新一輪的火藥味壓下去,嗆得人直想咳嗽。
一名年輕的華夏警察,胸口劇烈起伏,汗水順著下巴往下滴。他的手指扣在扳機上,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再堅持一下……再打退這一波就好……”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他剛想再次扣動扳機,瞄準前方那個扶桑武士,可視線突然被一具倒下的屍體擋住,目標一晃,他隻能憑感覺抬槍。
就在這一瞬間,一名扶桑武士已然衝到他身前。
那武士身形低矮,步伐極快,幾乎是貼著地麵滑過來的。
他手中的長刀高高舉起,刀鋒在灰暗的天光下閃過一道冷冽的光,帶著淩厲的勁風,劈向年輕警察握槍的手臂。
年輕警察瞳孔驟縮,整個人像被冰水澆了一頭,所有的恐懼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本能——
他猛地側身,整個人幾乎貼著牆麵滑開。
“嗤啦——”
空氣被刀風撕裂的聲音,幾乎貼著他的耳邊響起。
衣袖被長刀劃開一道大口子,布料像破布一樣翻卷開來,手臂上瞬間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皮肉翻卷,鮮血順著手臂滴落,砸在地麵的碎石上,發出細微的“滴答”聲。
“呃——!”
年輕警察疼得齜牙咧嘴,冷汗瞬間冒了出來。他咬著牙,硬是沒叫出聲,隻是手臂一軟,槍差點脫手。
“小心!”
旁邊的一名老警察見狀,立刻怒吼一聲,顧不上瞄準,直接揮起槍托,朝著那名扶桑武士的後腦狠狠砸去。
槍托帶著他積攢的全部力量,劃過一道弧線。
扶桑武士反應極快,幾乎是在槍托即將砸中他的瞬間,他猛地轉身,腳下一個旋步,整個人像陀螺一樣轉了半圈。
長刀順勢橫掃。
“鐺——!”
槍托與刀身擦身而過,撞在旁邊的牆麵上,濺起一片灰屑。
與此同時,刀身擦過那名老警察的腰側,鋒利的刀鋒像熱刀切黃油一樣,撕開了他的製服,也撕開了皮肉。
“噗嗤——”
鮮血噴薄而出,在灰色的製服上迅速暈開。
老警察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煞白,身體一歪,踉蹌著後退兩步,後背重重撞在牆上。
可他依舊死死攥著手中的槍,指節發白,不肯倒下。
“我還能動……”他咬著牙,牙縫裡全是血沫,“還能動……”
槍托在他手中仿佛化作利器,再次抬起槍托,朝著又衝上來的兩名扶桑武士狠狠砸去。
“滾開!”
他怒吼著,像一頭被逼到角落的老獸。
槍托重重砸在一名武士的肩膀上,骨頭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那武士悶哼一聲,踉蹌著退開。
另一名武士卻趁機從側麵偷襲,身形一閃,長刀直刺老警察的後背。
刀鋒貼著地麵滑過,帶著冷冽的殺意。
一名站在稍遠處的警察眼角餘光瞥見身後的動靜,臉色一變,幾乎是下意識地吼道:“隊長!後麵!”
老警察察覺身後的動靜,猛地彎腰,整個人像一張被拉滿的弓。
“刷——”
長刀擦著他的脊背劃過。
老警察順勢轉身,槍口幾乎是貼著那名武士的胸膛,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砰——!”
子彈穿透武士的身體,帶起一串血花。
武士眼中滿是不甘,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身體晃了晃,轟然倒地。
老警察大口喘著氣,胸口像風箱一樣起伏,他的手臂在抖,卻依舊死死握著槍。
打鬥愈發激烈。
槍聲、刀劈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在狹窄的巷弄裡來回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華夏警察們雖然手中有槍,可在這種近距離的廝殺中,槍支反而成了累贅。
他們不能隨意開槍,生怕誤傷同伴;他們來不及換彈,隻能在子彈打光後,用槍托、用身體去拚。
有的警察用槍托狠狠砸向扶桑武士的膝蓋,有的直接扔掉槍支,與扶桑武士赤手空拳搏鬥,用牙齒、用拳頭、用一切能用的東西,去爭取哪怕一秒鐘的喘息。
一名身材高大的扶桑武士格外凶悍。
他赤裸著上身,肌肉虯結,皮膚上滿是舊傷和新傷,臉上塗著詭異的紅紋,像某種古老的圖騰。他手中的長刀揮舞得密不透風,刀光如織,已經接連傷了三名警察。
“這群華夏人……還真硬……”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不過,越硬,殺起來才越有趣。”
他踩著地上的血跡,一步步朝著一名腿部受傷的警察走去。
那名警察的腿上插著半截斷裂的木刺,鮮血浸透了褲管,他已經無法站立,隻能坐在地上,背靠牆壁,眼神卻依舊倔強。
高大的扶桑武士高高舉起長刀,刀鋒上還掛著之前戰鬥留下的血跡,眼看就要落下。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警察小隊長縱身躍起,從空中撲向那名武士。
他的動作並不漂亮,甚至有些狼狽,卻帶著決絕的狠勁。
“抓住你了!”
他怒吼一聲,雙手死死抱住那名武士的脖頸,整個人像一塊石頭一樣砸下去,將他按倒在地。
“轟隆——”
兩人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武士手中的長刀掉落在一旁,在地上滑出一段距離。他伸出拳頭,狠狠砸向小隊長的臉頰。
“去死!”
拳頭帶著勁風,狠狠砸在小隊長的臉上。
小隊長的嘴角立刻滲出鮮血,牙齒被打得鬆動,他卻依舊不肯鬆手,反而越抱越緊,雙腿死死絞住武士的腰,像一條咬住獵物的蛇。
“我不鬆手……死也不鬆手……”他含糊不清地吼著,嘴角全是血。
旁邊的一名警察見狀,立刻衝了過來,揮起槍托,朝著武士的頭部狠狠砸去。
“隊長,撐住!”
“砰!”
槍托砸在武士的太陽穴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武士悶哼一聲,掙紮了一下,卻沒有暈過去。
那名警察咬著牙,再次揮起槍托——
“砰!”
第二下。
“砰!”
第三下……
武士的掙紮越來越弱,他的臉已經被砸得血肉模糊,最終徹底沒了動靜。
小隊長鬆開手,撐著地麵艱難地站起身。他的臉頰紅腫不堪,嘴角的鮮血順著下巴滴落,牙齒鬆動得厲害,一說話就鑽心地疼。
可他的眼神依舊堅定,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還沒完……”他低聲道,“還沒輸……”
由於人數差距,警察們漸漸體力不支,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製服。地上躺滿了雙方的屍體,有的已經冰冷,有的還在抽搐,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一名警察的腿部被長刀刺穿,骨頭幾乎被斬斷,他無法站立,隻能坐在地上,用手中的槍朝著衝來的武士射擊。
“砰!砰!砰!”
每一發子彈都精準命中目標,每一聲槍響都像是從他牙縫裡擠出來的。
可他的子彈終究有限,很快便打光了。
“哢噠——”
空倉掛機的聲音在混亂的戰場上顯得格外刺耳。
幾名扶桑武士見狀,立刻圍了上去,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
“沒子彈了?”其中一人冷笑,“那就用你的血來賠吧。”
那名警察握緊空槍,眼神決絕。
即便沒有子彈,他也不肯屈服。
他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用完好的那條腿支撐身體,整個人像一頭受傷的狼,朝著最近的一名武士撲去,用身體將武士撞倒在地。
兩人重重摔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武士抽出腰間的短刀,朝著警察的胸口刺去。
警察死死抓住武士的手腕,用儘全力,不讓短刀靠近自己的胸口。他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甚至開始滲血,嘴角的鮮血不斷湧出,卻依舊咬牙堅持。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他盯著武士的眼睛,一字一頓。
小隊長看到這一幕,心如刀絞。
他剛想衝過去幫忙,兩名扶桑武士卻攔住了他的去路,兩把長刀同時朝著他劈來。
“先解決你這個頭兒!”
扶桑人顯然看出這人是領頭的,刀鋒交錯,封鎖了他所有的退路。
小隊長急忙躲閃,身體像風一樣側滑,可還是被其中一把長刀劃到了肩膀。
“噗——”
傷口深可見骨,鮮血瞬間浸濕了他的肩膀,順著手臂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