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噗——”
怪物體表驟然鼓起無數個細小的包塊,又迅速破裂,濺射出更多粘液和碎肉!
整個龐大的身軀如同篩子般劇烈顫抖起來!
“呃啊啊——!!混賬!!!”
怪物狂吼,死亡威脅讓它徹底瘋狂。
“轟——”
以它為中心,一股暗紅色妖力衝擊波猛地炸開!
同時,它身上所有尚未斷裂的觸須,包括那些被刺穿的傷口處,都瘋狂地暴長亂舞,如同無數條垂死掙紮的毒龍,無差彆地轟向四麵八方,尤其是近在咫尺的許長卿!
這垂死反擊,威力驚人,空間都為之扭曲。
許長卿似乎早有預料,在怪物爆發的刹那,他已抽劍疾退。
身形如風中柳絮,又如穿花蝴蝶,在漫天狂舞的觸須間靈動無比地穿梭閃避。
幾個起落間,他已與發狂的怪物拉開了十數丈距離。
他左手並指如劍,輕輕一引。
“鏘——!”
清越劍鳴再起。
醉仙劍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瞬息間飛回他手中,與他的身影完美重合。
許長卿飄然落地,單手持劍,劍尖斜指地麵,青衫雖破,身形卻穩如磐石。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兩三個呼吸之間。
快!準!狠!
瀟灑從容,舉重若輕。
廢墟之中,司徒清玄瞪大著那雙幾乎要裂開的眼睛,死死盯著那道青衫持劍的身影。
胸腔內翻湧的不知是血還是彆的什麼,堵得他幾乎窒息。
那本該屬於他的絕地反擊……那本該由他完成的致命一擊……那在絕境中破繭而出、實力似乎更進一步的姿態……那麵對恐怖反擊時令人嫉恨的從容與瀟灑……
每一種,都像是一把燒紅的匕首,狠狠捅進他驕傲了二十年的道心裡,反複攪動。
‘憑什麼……’
這個念頭帶著無儘的毒液,在他腦中嘶吼。
‘憑什麼他能……憑什麼我……’
極致的屈辱、挫敗、不甘,以及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對那道青色身影此刻風采的深深嫉恨,如同最後的浪潮,徹底淹沒了他殘存的神智。
眼前徹底一黑。
司徒清玄頭一歪,帶著滿身創傷、破碎的驕傲和啃噬心靈的嫉恨,徹底昏死過去。
許長卿持劍而立,目光緊緊鎖定著遠處那團陷入癲狂的暗紅肉團。
觸須依舊在瘋狂地胡亂拍打,卷起漫天煙塵、碎石和桃花殘瓣,視線一片混亂。
應該……結束了吧?
許長卿心中暗道,指尖真氣流轉,醉仙劍發出低微的清鳴,隨時準備補上最後一擊。
然而,當那被觸須攪起的狂暴煙塵,被稍稍吹散時——
許長卿的瞳孔,驟然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隻見那怪物,依舊穩穩地站在原地!
它身軀上的猙獰傷口,此刻正被無數細密如蚯蚓的肉芽瘋狂填充。
雖然氣息比之前衰弱了一大截,形體也有些萎縮,但那股暴戾的生命力,竟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重新變得旺盛起來!
“不可能……”
許長卿下意識地低語出聲。
劍五的破壞力他最清楚,尤其是針對妖物核心的絞殺,足以令其形神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