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見龜道人氣色有所好轉，也沒有剛才那麼緊張，放下心來，用力點點頭：“師父，那我去找師弟，儘快弄隻紫冠大公雞回來。”
他對我拱手行禮，說道：“小陳先生，那我暫且失陪。您跟我師父老人家詳聊。”
等到清風走後，龜道人挺直的腰板明顯彎了不少，為了不讓徒弟擔心，他可謂是用心良苦。
龜道人長舒一口氣，說道：“小陳先生，讓您看笑話了。我這個徒兒，天資稟賦隻有中人水平，有時候反應總是慢半拍。這次我們來春城，很多事情，貧道都特意避著他，省得他被歹人利用。”
“道長關愛兩位徒弟，兩位徒弟孝順師父。憑這一點，勝過大多數門派。我覺得，品質最重要，稟賦其次。”我應道。
龜道人在選擇徒弟這一點，沒得話說。
我又取了一張符紙，貼在龜道人的後背，進一步驅散他體內的血煞之氣。
龜道人劇烈咳嗽起來，吐出一大口綠色汁液，整個人的狀態又好了一些。
這時，一隻牆頭的蜘蛛受到震動，落到汁液之中，瞬間斃命。
“好毒的降頭蟲。您被降頭蟲折磨六天，尚能坐著，令人佩服。”我由衷地說道，繼而問道，“這位下毒螳螂的降頭師，是什麼來臨？”
龜道人擦了擦嘴角，說道：“小陳先生，這次對貧道下手的降頭師，我暫時還不知道他的名字。貧道是在調查春城一位翡翠商人褚覆海的時候，被那位降頭師設計暗算。貧道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找到這位褚覆海。謝廣華很可能就是通過他，聯係上番邦降頭師頌巴子上師。但是，貧道還沒有找到實質性的證據，就想找個法子就近調查一下。”
“翡翠商人？褚覆海？”我皺著眉頭。
龜道人點點頭，說道：“褚覆海的勢力很大，翡翠生意做得很大，還有很多其他的產業，算是本地的地頭蛇。我推測，他手上有許多降頭師邪修的聯係方式。而且，他與內地各處鬼市有聯係，謝廣華隻是其中的一位。對了，我猜測褚覆海除了提供降頭師之外，還有類似古曼童，以及各種養小鬼等邪術。據說，有的一單生意能賺八位數，這比買翡翠賺錢多了。太踏馬賺錢了啊。”
謝廣華的確掌控江城市的鬼市。如果褚覆海也搞歪門邪道，謝廣華能聯係上褚覆海再正常不過了。
“看來，這個褚覆海有重大嫌疑。”我點點頭說道，“您是怎麼中暗算的，那降頭師有什麼特征？”
龜道人悻悻一笑，說道：“貧道打聽到褚覆海過五十歲生日，就想辦法潛入他的家中。貧道做了簡單的易容，潛入褚家。沒想到，當貧道試圖接近褚覆海，想把他抓走。我想，等抓住他之後，什麼都能問出來。可沒等我動手，他身邊一位類似彌勒佛的胖和尚，忽然說了一句番邦話語。忽然之間，便看到一道綠影閃動，貧道就感覺脖子被什麼東西給咬了。貧道被咬了之後，當即覺得不對，真氣流轉的速度變慢。貧道連忙朝院角退去，及時施展縱地金光術，成功遁地逃走。這才沒有落到對方的手上。”
聽到龜道人要抓走褚覆海調查。
我不得不得佩服他的腦洞。一旦抓住褚覆海之後，想問就問，自然也就能找出證據。
講完之後，龜道人又皺眉想了一下，說道：“那胖和尚的頭上塗滿發光的油，穿著一身淡黃色的僧袍，右手上還有一個深色的大鉑，上麵好像有‘蟲子’圖案。當時貧道一門心思在褚覆海身上，並沒有注意到那個胖和尚。現在回想起來，胖和尚應該早就感應出貧道身上的真氣。敗在番邦禿驢手上，貧道真是臉都丟光了。如果，貧道與他正麵交鋒，未必會輸給她。下次，貧道殺掉這個胖和尚，先賺十萬塊錢再說。”
我想起師父承諾過，龜道人乾掉一個十惡不赦的番邦邪修，就能拿十萬塊錢。
“您的注意力在褚覆海身上，這才中了胖和尚的暗算。”我順著他的話說，“我想，以您在西南地界的知名度。當時就有人認出你了吧！”
龜道人是個駝背，再怎麼易容，就算自己變成一個女子，也容易被識破。
再結合他用了遁地術。身份昭然若揭。
龜道人無奈笑了笑，說道：“小陳先生真乃神人也。貧道中了胖和尚的降頭蟲之後。貧道就聽到有人在喊，路龜年，褚老板與點蒼峰無冤無仇，你何以找上門來。貧道的名字叫路龜年，貧道跑得飛快，沒看清楚是什麼人。不過話說回來，誰也無法阻止貧道賺第一個十萬。那個胖和尚的腦袋屬於貧道的了。”
我啞然失笑，龜道人還真是很缺錢，說道：“有了名字就好辦了。今晚先等等看。如果這位褚覆海派人聯係您，有意招納前輩，咱們到時候將計就計。看能不能給他來一下子，找出點實質性的證據。”
龜道人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可惜，貧道失手，驚擾了褚覆海，現在要想抓住他，難度會成倍增加。您又是一個人來，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不是猛龍不過江。到了春城，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妙。你要是真出事了，我不好跟蓋大師交代。那位胖和尚的水準不弱。而且，可能有好幾位降頭師。”
聽了他的講述，我心中還是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師父讓我獨自來西南，就是要曆練我的意思。
想當年，師父能夠獨自一人遊走四方，斬妖除魔，蕩平天下不平事。
我現在身邊有胡靈素和柳紅豆，她們前段時間又剛剛渡劫結束，實力大增，再加上嶽芝虎和白朧月以及小六哥。
我雖然看起來隻有一個人，實則是一隊人馬。
我若是還畏首畏尾，那就太差勁了。
我隻是輕笑了一聲，沒有直接表態，而是問道：“龜道長，點蒼峰飛雲觀什麼時候關門？你提前跟我說一聲。門中弟子要是沒有去處的話，我新開了一家茶樓，可以幫你接納一些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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